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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刀,手指一敲桌面,竟还有心情饮酒。苏芳赶紧提醒:“侯爷不可——”白容落杯,轻笑着念了两个字,也起身离开。苏芳快步跟上,脑海中还琢磨着那契机二字。出了这样的事,所有的人都要去内殿接受搜身盘问,凤瑝也招着四皇子、八皇子起身,声音懒懒地跟看了出好戏一样,“咱们也走吧,去晚了,要连落脚的位置都没了。”脚步一停,似突然想到什么,他往黑压压的人群里仔细找了找。子固呢?符严背起燕云歌往太医院跑,沈沉璧在一旁沉默不语,行家里手,他比符严要看的明白,云歌的内功已到无上境界,能在她手下逃脱又顺利伤到她的人不多,除非是她自愿……可是她有何理由这么做?沈沉璧不敢再往下揣测。三人在半道遇到了急召来而的太医,太医搭着手正欲摸脉,燕云歌下意识出手反擒住太医喉咙,发觉对方是太医,她赶紧赔罪,“是学生无礼。”太医倒没怪罪,想继续为她搭脉,手刚伸出去,被人四两拨千斤般推回。“学生无碍。”沈沉璧帮燕云歌擦去嘴角鲜血,符严说道:“云歌,你伤的不轻,还是让太医看看。”燕云歌摆了下手,表明自己能走。符严和太医面面相觑。沈沉璧要再劝,燕云歌坚持自己无碍,同时道:“我还要去内殿,刺客或许就混迹在百官之中,如果不及时将刺客找出来,那在内殿的诸位皇子就危险了。”太医只好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遂去复命。三人到达内殿时,禁军首领正率内务府向诸皇子、百官问话搜身,重点盘查刚才刺客来时不在席间的官员。“兵部尚书柳大人不在。”不知是说喊了一句。人群发出sao乱,交头接耳。柳毅之是谁?爱慕梅妃不成疯了好些年的国公府嫡二子,京里谁人不知道他和梅妃之间的那点恩怨,这苦恋成仇痛下杀手,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那官员的话才落下不久,就听到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来:“哪个说本官不在。”燕云歌抬眼,就见柳毅之提袍进屋,绣着麒麟的深色官服上全是水渍,这人从上到下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他进来后,自若地褪去外袍,坐下斟了一杯茶放至唇边,半笑不笑地看着众人,“别是抓不到人,想攀咬起本官来,本官可从头到尾没离开过。““柳大人,”禁军首领上前询问,“属下按例询问,敢问大人如何证明自己没离开过,您这一身的水又是如何回事?”柳毅之扯出一个略带讽味的笑来,“刺客来时本官正从花园里醒酒回来,那会刺客正与两位大人交手,本官记得……这位燕大人打了刺客一掌,至于这一身的水,本官席间多饮了几杯,在花园里醒酒时不小心踩空掉进了池子里,不少宫女太监都是看见了的,若是不信,你自去查实。”禁军首领一时无法考据话里的真假,看向了一旁的燕云歌。燕云歌上前,出声道:“劳柳大人脱去官服,学生与刺客交过手,只要大人……你、你……”她被逼得连退了好几步。柳毅之砰地一声摔了杯盏,阴沉着脸上去,忽然揪住她的衣领,力气之大能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本官,是本官太久没杀人,倒叫你们这些东西也敢欺上了。”衣领收紧,勒地燕云歌透不过气来,她受伤颇重,没倒下全靠死撑着,如今被柳毅之这一闹,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学生……”她已然呼吸困难。“呿,”柳毅之不屑地将人松开,二话没说将身上衣服脱去,露出精瘦的胸膛,他转过身前,即是给她看,也是给所有人看。“看仔细了,可有你打的掌印。”燕云歌面色灰白,几个摇晃之下,勉强了心神,重重咬了两个字,“并无。”柳毅之将湿透的衣服穿回,整了整,重又来到灰头土脸的燕云歌身边,一字一字地道:“再有出现在本官面前,一定宰了你,滚!”燕云歌打了个机灵忙想后退告辞,不料一阵头晕眼花,颓然倒下。柳毅之唇一抿,竭力没有露出关心,反而装着板起脸,如看落水狗般鄙夷的看她。燕云歌勉力起身,从容地向众大人告辞,起身出殿。好友的这般狼狈落在符严和沈沉璧眼里是心痛是气愤,想帮又唯恐一句说错了,会将她更推向风口浪尖。怪只怪他们现在是人微言轻,势不如人。凤瑝若由所思,小声提了一句,“伤得不轻?”说得是谁,心照不宣。柳毅之重新喝起茶来,淡淡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