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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专心看着他,南月见她静伫不语,一时也猜不透她心思,问:“客官可有喜欢的样式?我可以比照着来介绍。”面前公子气质不凡,容貌更是宜男宜女,他阅人无数,一眼能瞧出另外一位是个练武的姑娘家,对眼前这人却是拿不定把握。那副眉眼生得很好,他从未见过有人的双眉如她,眉尾入鬓,瞧起来英挺又不失秀气。只是,他不喜爱她眉眸间那种势在必得的神气,仿佛自己是她盯上的猎物,是生是死,全由她喜好决定。“我喜欢的样式啊?”略顿,燕云歌柔软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侧目打量着。“嗯……我尚且不知自己的喜好。不过话说回来,传闻先生心思灵敏,不如先生来猜下我此番来意?”南月心里一咯噔。燕云歌似笑非笑,“先生不请我进去坐下说么?”南月怔愣。大堂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猜不出对方来意,也不好贸然拒绝,便请两人进到库房,那里有个隔间,平日是他安心对账的地方。燕云歌目光坚定,落座后就轻轻捻着腕上的佛珠,闭口不言。赵灵目光飘忽,对着一屋子的账本啧啧称奇。南月只在上下一打量间,隐约猜到对方身份。那一身银叶坠纹样式的藏蓝布匹,本就量产不多,上一批全被岩城的宝丰行要走,新的成布还在加紧赶制,眼前这人——“不知阁下是宝丰行的哪位管事?”他试探。燕云歌笑意略深,嗓音轻和。“先前听到传闻,还只当是外头夸大,没想到先生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凭一个布纹就猜到我的身份。实在令人钦佩,在下燕云歌,宝丰行的当家,今日来是想与先生谈笔买卖。”南月听到她的身份,不由松口气,伸手翻杯为她倒茶,和颜悦色道:“这算不得什么,生意人本分而已。燕当家才真是稀客,何笔买卖要劳烦燕当家亲自前来?”“一笔攸关身价性命前程的买卖。”燕云歌轻轻落盏,语气自然,如与人闲聊。南月心生疑惑,燕云歌直奔主题,说道:“先生曾为官三载,最后又弃政从商,不知是何原因?”南月不解她问这话用意,只好用往日说辞:“官海漂浮多年,心生倦意,不若做个舍本逐利的商贾轻松。”话中也不全是托词,他的性格如这账本一丝一里锱铢必较,分分毫毫必须要清清楚楚,这样的性格做个商人可以,为官却是心力交瘁,事事碰壁。燕云歌也曾是官海漂浮多年的人,明白其中不易,只道:“先生任期中可有什么憾事?”南月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当家久了,他已经学会形色不异,心中憾事自然有,却不足与外人道。燕云歌慢慢地低笑一声,“那城外二十几条人还死不瞑目呢,先生。”赵灵瞪大眼睛,眼神是难以置信。南月抿着唇,深瞳如两潭幽井,静寂无波,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他没有去质问她今天到底是何来意,只以静制动地等待她解开谜底。有点意思。燕云歌在与他短兵相交的眸光衍生出几分兴味。很好很好,不愧是沉浮多年的人,情绪不轻易外显,越是阴沉、稳定的性情,越对她脾胃,收服这样的人,难度高成就大,教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