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第2/2页)
乱朝政的阉党!”其中一人愤愤不平地说。 “对了,你们谁还记得以前在奉贤书院那个叫林晚的吗,听说现在飞黄腾达了,不知可有此事?” “那当然,人家现在可是大官,我住京城的亲戚说,走在街上都有人给他让道,好大的威风。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妻妾成群,享福呢。” 有人羡慕林晚平步青云,好不威风,也有人看不上他,大声骂他:“阉狗!呸!还不是搜刮百姓得来的好处,我咒他不得好死!来世做猪做狗!” 这样的话要是被外人听到,可是会立刻被侍卫拉走定罪的。 谢朝听完,沉默不语,喝过了茶,歇了脚,又该上路。谢朝抱拳,别过几位老者,再次上路了。 走了这么些天,离家已经越来越近,再绕过前面那座山便是了,谢朝下得马来,决定步行回去。 犹记得还小的时候,未曾出过远门的自己总是天真地以为,那座山便是这世上顶远顶远的地方,再也不会有比那座山后面更远的地方。 没想到,这几年,他行军打仗,走南闯北,出生入死,后来又回朝做官,大大拓宽了眼界。比那山后远的地方不计其数,那座小山包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再看,这座童年望不到头的山,原来只有这般高。 谢朝走到溪边,见流水淙淙,清澈见底,站在溪边还能看到鱼虾在游动。他心中欢喜,心里不可抑制地又想到了林晚,他们曾经在这方小天地里嬉戏,玩耍。但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都说近乡情更怯,确实是这样。谢朝回到家门前,倒还真有些紧张起来,他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伸出手敲响了自家门环。 听到敲门声的谢露跑过来开门,看到门外站的是谢朝,喜不自胜,大声一声:“是大哥!娘,爹,jiejie,是大哥回来了!” 众人听到喊声,皆向大门处望去。房间里的谢园听到是儿子回来了,急忙转身走出来迎接。母亲放下做到一半的针线活,站了起来。两人都跑到门前,出来迎接儿子。 一年多未归的谢朝刚一迈进家门,便紧紧抱住老父谢园,舍不得撒手。曾几何时,他都快认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父母双亲了,他这条命,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一种失而复得之喜在众人间弥漫开来。 久别又重逢,母亲看到儿子平安归来,也是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挽起他的手,好似怕他又走掉。两个meimei过来,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对哥哥说。 一家人,终于又得团圆。 “父亲!” “朝儿,近来来可好?” “一切如常,都好,母亲、meimei他们可好。” “他们好着呢,你大妹子在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嫁了人了,有了婆家。” “嫁人了?嫁人了好。” 叙旧过后,谢朝又去到房间里看望奶奶,一年多没见到大孙子,奶奶别提有多高兴了。谢朝坐在床边,和奶奶话起了家常。就是去年冬天开始,奶奶腿脚便不太灵便,大部分时候都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日头好的时候才由两个meimei搀扶着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回家好一会儿,谢朝想到处转转,看看熟悉的家里。他从前往后走走了一圈,小宅子依旧,只不过旧了些许。当谢朝走到厢房,看到林晚曾住过的那间屋子时,心中充满了无言的惆怅。 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日升月落的时间中,悄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