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狭间[上]~ (第2/2页)
那么不堪,”一条麻远总结道,“枢大人果然没有彻底放弃王权,想要联合你取缔元老院。” 千夜咎嗤笑一声作为回应,“你在那里自说自话什么啊,分明是你想取缔纯血种吧,至于我,我可比你单纯得多。” 那一天,一条麻远也是同此时一样,勾结猎人协会,以玖兰李土的消息引诱千夜咎进入陷阱,试图将他击杀,可惜受到千夜咎多年藏锋敛锐的影响,还是低估了他的战力,被他突破重围、反制一手。 既然一条麻远已经正式宣布敌对关系,千夜咎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震怒地动用了纯血之君的力量,控制他的意识,命令他交代出所有真相——关于玖兰李土已经苏醒、想要得到他的血液,恢复力量,再去杀死玖兰枢、掠夺优姬的计划。 一条麻远又想起彻底撕破脸的那天,在杀掉他的许多亲信、逃出元老院之前,千夜咎盛怒之下所说的话:为什么我没有将元老院的罪恶公诸于世、没有直接杀了你呢,因为现在不能出现动乱,他还没有空闲处理这些杂事,你要好好地,经营你深爱的元老院,贯彻你维护稳定的理想,挣扎着,憎恨着,见证它是怎样毁灭的—— 血族的规矩与人类不同,在纯粹的强大面前,任何阴谋诡计、法则约束都是徒劳,这个世界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类,但在血族,纯血种就是这种强悍无匹的存在——与生俱来的强横力量,号令低等级吸血鬼的威慑力,即使rou体支离破碎、也能重新复生的自愈力,还有能够将人类变为吸血鬼仆从、自行创造军队的獠牙……虽然数量庞大的普通血族,可以在贵族的带领下,用复杂的社会关系稍加制约纯血种,但纯血种想要做的事,达成目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一条麻远目不转睛地看着被关在笼子中的男人,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深刻的憎恶,“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坚信,纯血种是破坏秩序的罪恶存在,不能利用,就必除不可。” “叙旧不如就到此为止?”摆着姿势围观这两只吸血鬼不知所云的对话半晌,一名吸血鬼猎人终于不耐地开口催促道,“快点处理掉吧,我们还有协会那边的任务要完成。” 枪声响起的一刹那——立在牢笼中央的人突然从中爆开、化作铺天盖地的黑羽,纷纷扬扬遮蔽了视线,一名猎人“嘁”地低咒一句怪物,与其他同事一样,举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射,然而一直冷漠从容在厅室中回响的声音,无疑昭示着他们的攻击没有丝毫成效—— “区区贵族,密谋杀死隐居避世、从无过错,仅仅只是不愿被你们利用的纯血种,却对外宣告他们是自杀、将你们的罪恶瞒天过海——十年前做过一次的事,再重复果然得心应手,可惜了,不可能让你再次得逞。” 子弹慢慢耗尽,枪声渐稀、最终无可奈何的停止,飞扬的黑羽落尽的同时,千夜咎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原地。 “一条麻远,你真是……仗着我现在不能杀你,为所欲为啊。” 露出獠牙的纯血种,只有同为纯血种才能应对,一旦没有纯血种支持,情况就会变得很糟糕,为了在纯血种面前能够稍作挣扎,一条麻远与猎人协会勾结、互相利用,具体大概要追溯到十年前,玖兰李土拿着猎人的武器,杀死了玖兰悠。 而现在,没有了玖兰李土,不能确保完全胜利的前提下,仍然选择对千夜咎下杀手,因为一条麻远知道,千夜咎无意打破目前的稳态和平,他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这次暗杀,最好可以成功,那样的话,将千夜咎的血液提供给玖兰李土,让他能够尽快复生、恢复力量;或者干脆自己占有;又或者,可以活捉千夜咎,利用夜之社会对他怨声载道的现状,公开与千夜咎决裂、宣布对他的处置,来挽回“一条派”这些年被他败坏的名声——否则全当测试实力,怎样都不亏。 碍于猎人协会不能明目张胆地与元老院做交易,无法派出最强的猎人参与这场剿灭行动,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场的几位猎人,是因为各自的原因憎恨着纯血种,响应了协会长私下的号召,他们在协会里的水平虽非最强,也是中等偏上,除此之外,关押千夜咎的囚笼,也是为监禁吸血鬼特制的,设下了削弱力量的术式,但是现在看来……没有纯血种,果然还是不行吗。 像是为了佐证一条麻远心中的喟叹,牢笼里的千夜咎抬起手臂,掌心对准一旁的墙壁,修长的五指轻曲、“轰”的一声,便将墙壁击出巨大的窟窿,而后他移动手臂,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响,硬生生将整面墙壁从中切开! 承重墙被摧毁,整栋房子开始剧烈晃动,天花板出现裂纹、渐渐扩大折断,最后轰然塌陷,连带着地面上的废楼一起、化为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