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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摩拉克斯突然说自己刚刚忘了一件事。钟离就停下来等他,看他要做什么。 结果魔神两三步走他面前,伸手一抓,就在钟离的耳坠上面贴了个岩元素的标记。用力有点大了,那世间宝贵的金珀耳坠敛光速度慢,元素标记缓缓沉淀下去,可耳坠于夜里也散发出柔光。这光亮浅浅一层顺着客卿的脸落下,照着耳朵、侧脸的一小块皮肤,还有金澄澄的一只眼睛。 摩拉克斯下意识抬手,把对方那只亮亮的眼睛捂住。 手指触碰到这温度,又觉得这动作不对,松了力气,顺势让手指摩擦着脸颊落到客卿的锁骨上。 钟离一直没有说话,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向魔神。 岩之魔神没动弹,还用指尖戳了戳他的锁骨。摩拉克斯明白:这里刺下去,就算是神明的躯体也会遭受创伤,何况是凡人的往生堂客卿。可是钟离自始至终没有躲避的意思,男人面朝摩拉克斯站着,偶尔还端起西瓜汁喝几口,太过于悠然自得的模样了……怎么喝个西瓜汁,都能喝出在品茗的感觉? “你好歹意思意思,躲一躲吧。”魔神狠劲戳了戳那块皮rou,留下红印子,很快就消散了。他给钟离的耳坠加上了标记,仔细感知,以后也能知晓钟离的位置在何处了。 客卿慢吞吞说道:“你我皆知没有这个必要,我又何必做无谓的事情。”那耳坠的光终于渐渐收敛下去了。 “我不知。”摩拉克斯收回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残留的热度,又半蜷起手掌,没再接话。 看他这样,多半那所谓的“忘记的事情”就是也要挂个岩元素标记在自己身上。客卿算是弄懂了这件事。 昔日作为岩神,山川大地都宛如他的子女,失去神之心之后,也同样会亲和于他。就好比人类中的父母孩童,总不可能因为爹娘失去了什么东西,这就不是你爹娘一样,这是差不多的道理。璃月人民认识岩王爷,而璃月本身也熟悉岩王帝君。而这耳坠上,属于摩拉克斯的神力凝聚而成的岩元素,却比那些山脉更黏他。 是因为同一个人么……太过于靠近了些。钟离默不作声将耳坠中翻涌的岩元素压制下去,使其不再增添亮色。 “夜晚可有什么打算?”问话的是钟离。他跟摩拉克斯继续往璃月的某条街巷走,他俩都不知道目的地要去哪儿,走得都很随机,却能在每一个分叉口选择同一个巷子。 “你能给我提一些能当做打算的事情吗?”摩拉克斯坦然道。 “这是自然,”钟离把喝尽的杯子递给对方,喊对方丢到边上垃圾桶里,“夜里的璃月有多热闹,也不用我多提。吃虎岩那边的店一直很不错,你若是想要去,今日可以换一家新的店铺试试看。不过话说回来,听闻珠钿舫上了新菜,花舫过江,夜游长河,也不失兴味。” 摩拉克斯一甩手,把空杯丢到他俩身后的垃圾桶里。 魔神拍一下手,把沾上的水珠蹭掉,转头然后说:“你这不都决定好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嗯……大概是象征意义上询问一番,我虽知道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不会反驳,”钟离淡淡说,“可你也有自己的意志,就像你常说的,你并不是我。” “那以后,”摩拉克斯凑近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按住,“你往左,我往右;你往前,我往后?” 钟离失笑一声:“如若未来真是这样,倒也是一桩趣事。” “你就是你自己,按照你的意志活,你不会成为我,极好。”男人看着他,说。 “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就像你不会否定我一样。”摩拉克斯揽住他。 客卿点头称是。 行至码头处,客卿寻了船家,说了暗号,登上小船前往珠钿舫。 魔神戴了兜帽,看江面波涛滚滚,这里是璃月的淡水与海水交汇之处,水的颜色在交界处有明显的差异。旁人在夜里无法看清,但摩拉克斯看得清楚。那些泥沙被水流卷动着,在江底翻滚。 钟离拍拍他的肩,唤他别看江底,看看江面。 又说抬头,看看星星。 撑小船的渔家唱起古老的船歌,权作是给珠钿舫的暗号了。 伴着这歌声,魔神仰头,看钟离所指的夜空。今夜星星很多,在天幕上挂出半条星河,另外半条被天衡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