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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夜谭般的滑稽。但对于那件事的发生她又心脏钝痛起来,那个深夜,她脑海里只剩下了模糊的一团影像——酒杯与酒瓶当啷碰撞,微薄的灯光漂在酒浆上,行车碾过树枝留下一串吱呀声,渐稀渐少的饮酒人群,和一双平常少见的带着柔和笑意的双眼。她不能否认,她已无法自拔。可她只是想对他好啊,她错了吗?那年戚桐十六岁,每天早晨战战兢兢的从黑渊似的梦里醒来,没有片刻资格在所有的困境与维谷中做一个永远灿烂的人。当时樱花层层叠叠,如暮霞将燃尽时的一团云霓,她最常做的事情只是在万事皆毕后趁无人窥视之时,一人立于樱树下,对林间不时流转的鸟啭风吟出着神。她在他的书里看到过一句自信非凡对她却遥不可及的话——‘那人来到生命里,向着无数的深夜与黎明一起拼搏并大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今年二十五岁,一切真的好起来了吗。会议结束,她突然就不想待在这里,对着这一群让她琢磨不透并且劳累不已的人,径直离开,不理会身后诧异的几道目光。她带着欲裂的头痛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坐进去,没有立刻离开,双手倚着方向盘,怔怔出神。直到他来扣响她的车窗,她冷淡注视着这张灿烂的笑脸,听他说,“疲劳驾驶可不好,我来开吧,我们一起回去。”她没有反对,给他腾了位置,允许他坐在自己身边。汽车发动,很快离开了戚氏那座钢筋大厦,奔驰在马路上,她才觉得稍微喘开了气。“您不在那里听他们对您的问话吗。”“有什么必要吗,我也只是去露个面,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而已。”“……为什么。”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为何他总是这样肆无忌惮。“我拿回我的股权,自然要去履行相应的责任。”他笑着回应。“您别开玩笑了好吗?”“我是认真的。”她突然冷笑,“认真?航天局那边也允许您这么认真吗?”而他的回答却让她彻底失语,无比的震惊。“我辞职了,从今往后他们就管不到我了。”“………”她突然觉得怒不可遏,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愤愤不平地盯着他,却见那人忽然停下了车,挂着一脸的温情看了她半晌,倏尔低头狠狠咬上她嘴唇。世界寂静了。戚桐不知道自己的脑壳当机了多久,她唯一能回忆起来的就是夏日最后的洪风裹着暴雨往车窗上拍,尖锐的嘶鸣不息地刺入她耳膜,她在层出不穷的喧嚣中寻回半丝神智。撒沓的大雨在窗外如一幅透明的宽阔帘幕,她怔怔地望着,神智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他不守约定。说好只在床上维持那种关系的。然后她就听见那伏在她身前的人口齿间模糊的一句“好软…”她几乎能听得见自己的面庞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她心中的千头万绪化作应激反应般的怒斥几乎冲出双唇将眼前那人责骂得体无完肤,可那些话语却都不约而同地堵在了她的嗓子眼里。她愤怒地瞪着那人,可她一时间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愤怒,最终只好在狭窄的副驾驶位子上抱膝而坐将头埋在膝间。然后不期而然地,周遭所有空气似乎瞬时灼燥了起来,炙烤得她坐立不安。她烦闷地抬起头眼前却仍旧是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