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第2/2页)
西装革履的成功面貌。。。 歪古斯变样了,奶白的装潢褪色发黄,好比崩了屎气的洁白内裤…在第N次踏入歪古斯观戏时吴承中这么感叹。或许只有他这么认为,他人只看到历史留下的沉重和沧桑,于他而言,那是不堪和厌恶。 歪古斯没能重新装修,中央后来颁布禁令制止洋文化入侵,吴承中便不再去了。 吴承中和盛喻的交集始于盛喻的爷爷。当吴承中还是雨具厂里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工时…甚至那雨具厂也是最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而那时的盛家可是大家。 S市就是盛家大本营。盛家世代为官,到他父亲这一代已经没落,海关司没什么油水 全靠他爷爷那辈积累的人脉。 盛喻爷爷是什么人?上个世纪北陆区名声响叮当的首长盛临鹤,纵是有盛临鹤钦点的嫡系几支照拂帮衬,到他这代再入仕途已经帮扶疲累。 盛喻像他爷爷年轻的时候,风流人物,一笑倾倒整个S市。 传闻有一回盛临鹤年轻时得了一尊清康熙年白玉雕赑屃砚台,正手里把玩冰凉的雪花,念叨着砚上鐵观道人诗文“…. 其色温润,其制古朴,何以致之,石渠秘阁…呵呵..” 身着一袭白袍,就如同这砚台不染丝毫人间气,雅致润玉,矜贵内敛。 书房外候着一众未出阁小姐,个个孟浪得无法提着文古玩物来显宝讨好,只为一睹芳容。听到屋内传来的沉声吟语,已然脚软心跳加速。 后来便有盛临鹤白日宣yin,招齐官家小姐为喜得砚台设诗宴,阁楼内以女体为纸…好不快活…. 当然,小姐们人是没见到。都是芙蓉桃腮,虚浮着腿带原封不动的宝上了自己的小车。 而吴承中搭上盛临鹤的线无非是首长意趣高远,定制一把白玉伞来配这砚…吴承中自是也没见到其人,全当跑腿送稿和送伞的… 后来盛喻十周岁生日,他才有幸见到这爷孙俩,可惜那时盛家已经没落。 盛喻的十岁生辰,设在S市的明德酒楼,历来是达官显贵私宴处。 吴承中人近中年看到已白发,着中山装长袍的盛临鹤膝下坐着一个玉面黑发,五官清艳的小娃娃。 周围全是捧着谢礼的人儿,有道贺,更多,是唏嘘。 今日,或是百年大家的谢幕礼,和盛小公子的生辰的隆重喜乐一起,显得更是苍凉。 吴承中这回还是送伞来的,一把娃娃伞配小娃娃。 “祝阿喻生日快乐!”他递上礼物,慈爱地笑,已经是一口标准地普通话了。 盛喻却没看他,小小人儿有礼地说了声谢谢,眼神却被不远处一副油画吸引。 着迷一般走过去,“也是我的礼物?” 他细声细气地问,手抚上画框。 送礼的人笑道,“是,近年来风头正盛的油画家周夏苗周先生的作品。” 话已落,周围一片窃窃私语。 “就是老婆跟人跑了的那个是吧” “哎对 跟个美国人走了 蛮可怜” “那小孩归谁?” “那小孩也可怜 mama没要她,跟着爸爸。画画的能有几个钱?” “就是哇,听人说到处转学,一是没钱二是小孩在学校受欺负” “是个小女孩” “怪可怜的” 吴承中把孤单的伞放到一旁,只见小娃娃先是皱眉,又念念有词道,“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这是好画儿。” “方伯,把这画盖着先送回我家去。” 盛临鹤抬了抬眼,示意方秘书向前。 盛喻是真像他,喜欢艺术与美。 小娃娃确实喜欢,而是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他是相当护犊子的,没人能说一句不好。看着布罩缓缓遮去那点点绿,他才展眉。 心里却在想,“这个小女孩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