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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郑源峰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自己如果真的对于淼没有动过心,那又怎么解释那天早晨放任她留下这件事呢?自己难道不是在祈求他们的夜晚要更漫长才对吗?从床上坐起证明彼此已经清醒的早上,又骗自己,阳光还没有射进窗帘,要再更漫长得同于淼耗在一起。即使刚握上那无骨柔软的臀,当他们的腿交织在一起时,总是有后悔鞭笞他,要他早点结束,他也还是不愿意伤害她。rou体上他所没有的疾病,全在他的精神上。精神阳痿、语障碍或共情障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对于淼说“不”后又笑了。他的表情就是不受控制地笑。就像他刚刚讲了什么笑话一样。玩世不恭地。吐露出来的,全是冰渣子,他在告诉别人,别来靠近他。明明,当他闻到于淼头发淡淡的苦荞味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安wen同舟。明明他有一瞬间意识到,于淼有可能成为那个靠他最近的人。现在想这些都是亡羊补牢而已了,他想他会很快忘记于淼,就像她的那个吻一样。*郑源峰第一次见到邬艺昭之前,就听邬艺煦说过他meimei在卫生学院读书,以后毕业了可能就去哪个小医院当护士。那时候他对卫生学院这种职业学校的印象就是,女生巨他妈多,而且一个比一个会来事儿。想着邬艺昭大概也就是个浓妆yan抹又有几分挑剔的女孩罢了。他猜对了一件事,就是邬艺昭的确挑剔,特别在于恋爱这件事情上。他还记得,邬艺煦生日那天,去卫校门口等邬艺昭的场景。站在人群里,手里玩着手机,鼻子里闻着飘来的烤红薯和铁板鱿鱼的味道,身上有几分油腻。只想尽快等到人,早点离开。邬艺煦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说:“我妹出来了。”,他在那边跟赵凡发信息:邬艺煦他妹出来了。就像什么电影里的便衣警察抓犯人一样。抬头就看到邬艺昭站在他面前直直地盯着他看,礼貌地叫他:“哥哥,好。”,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声“哥哥”叫的是自己。后面才笑着说:”你好。”。他那时候不知道,邬艺昭已经记了他很久了,他却想不起他们曾有见过。后来才知道有一次去邬艺煦他们家开的餐馆吃饭,她在帮厨时从暗房里偷偷看他,其实她不是在看他一个人,而是闲下来观察客人的习惯。看那些人的脸上因为喝酒泛起的潮红,因为激烈讨论不顾唾沫星子飞到空气里,还有看那些男男女女吞咽食物的嘴。油亮的,肮脏的。这种习惯,触碰了她心里最私密的按钮,去窥探去扒寻他人的秘密。她不过是个青春期里无所事事,无趣的少女。郑源峰留着寸头,脸庞还是青涩的模样,用纸巾仔细地将碗筷擦了一遍,才开始挑菜吃。邬艺昭能注意到他,完全是因为他光明正大地摸了一包烟,放在桌上,问她要打火机。她正在别桌记菜单,就听见邬艺煦叫她:“邬艺昭,过来一下。”,她那时表情很臭,不情不愿走到他们这一桌,嘴巴紧闭,像是再说,“烦不烦啊”,就差给他们一个白眼了。“打火机,有吗?”邬艺煦问她,她说:“无。”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转身回后厨了。郑源峰好奇地问邬艺煦:“她是你妹啊?”,邬艺煦夹了一块猪头rou放嘴巴里说:“嗯。”。“那她怎么都不理你?”郑源峰又问。邬艺煦倒已经习惯了meimei对他这么冷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