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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同学升上不同的学校后,那些针对你的流言自然而然地变少了许多。你也学会了不再随意信任他人,无论对方向你倾诉多少青春心事,你都只默默倾听,不加以“回报”。 偶尔也会有人抱怨,感觉你似乎没把双方当朋友,一点都不肯泄露与自己有关的事。 习惯了察言观色的你第一反应是慌乱,担心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让别人不适,第二反应是笑着否认,说没有啊,因为我的事情都很无趣嘛。 你在和每个人的交往之初就做好了分开的准备,毕竟被误解为闷葫芦总好过一次又一次地被背叛。但令人意外的,你的这种态度反而使同龄人把你当成了可以放心说心里话的好友。 尽管你永远不是别人最好的朋友,但很多人都想做你的朋友,因为所有人都想被倾听,而在这方面,你堪称专家。 事实上,你可没自己说的那么无聊。 如果那些喜欢拍摄扭曲青春故事的导演和编剧知道你的话,他们就不用费尽心思找符合气质的演员了。 还有谁能比得过你呢?人前是性格和成绩一样好的好好小姐,人后做着诸如把带刀片的巧克力塞进喜欢的人的柜子的坏事。 第一次那么做是在路边捡到了背甲泛着绿色金属光泽的虫子尸体,你被大自然的神奇惊艳,下意识地想和喜欢的人分享这喜悦。 等你用手帕包着虫子,走到三途春千夜座位前时,你的心跳得比对他一见钟情那天还快。 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是会皱着眉毛嫌弃地丢到垃圾桶,还是生气不已地寻找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无论是哪种反应,你都觉得可爱得不行,因为那是独属于你一人的,你们之间的互动。 可惜你的期待落了空,因为第一个发现虫子的不是三途春千夜本人,而是他的meimei,他那男孩气的meimei捏着虫子哇哇大叫,隔着两个班都能听到她问哥哥从哪找来的漂亮虫子。 “哥你是小学生吗?”瓦城千咒半是打趣半是欣喜地把昆虫对准阳光,那迷人的绿如同宝石般闪耀,比她和哥哥绿色的瞳孔还要浓郁神秘。 三途春千夜一边不耐烦地反驳她在胡说什么,一边又抢过她手里的手帕和虫子。 他蹙着眉毛打量四周,你在和他对上视线的前一秒抱着大摞的作业走开,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女同学。 虫子事件不了了之,却极大地增强了你对这种行为的野心。 你常常前脚偷偷拿走他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东西,后脚又在情书里警告他要小心奇怪的同学;昨天还在情人节巧克力塞了刀片,今天放进他鞋柜的信里就写你多想保护他免受伤害;某天趁着他们班上体育课坐在他的座位上感受他的视野,抚摸他制服外套的纹路,第二天又声泪俱下地在信中控诉他为什么那么没警戒心。 对于靠拳脚夺取尊重和地位的不良少年,你的这些行为显而易见地小儿科,甚至没给三途春千夜造成过什么困扰。 每次做完坏事,又怕又期待的你来到学校都会发现三途春千夜和前一天毫无差别,他在课堂上撑着漂亮的脸发呆,或者干脆睡了过去,长得过分的睫毛还在随着梦境微微颤抖。 因为偷窥过他把别人送的东西一股脑地倒进垃圾桶,你有着他绝对不会知道你做的坏事的莫名自信。 所以那六年间,你割裂的“恶作剧”和爱意一起膨胀,膨胀到像个占满房间的巨大气球,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