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 (第2/3页)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余敏跋涉风雪,披荆斩棘;追着一个影子不停的赶路—— 她不知目的地为何处,只知道奋力追赶。 前方的背影靠近又远离,从没等她真正地赶上,也从没试图停下脚步。 她执着地追赶者,直到陷入一片泥沼之中。 她拼命地挣扎,却像困在蛛丝缠绕的网里,越陷越深—— 黑色的背影逐渐消失于暗淡的暮色中,离她越来越远。 任她怎么呼喊,求救;对方都视若无睹, 她挣不脱泥泞的沼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不住往下沉落。 她很难过,好像她不配追上她想要的东西。 又很委屈,明明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开始流泪。 那些压抑许久的情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的,又酸胀、又苦涩。 泪水滑过她脸颊。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 她顿时哭得更凶了。 仿佛要把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哭出来,她不住掉泪。 一阶段的眼泪哭干了,但只要一回想,下一阶段的酸涩又涌上来。 她就这么无声却又汹涌地放任自己感情外泄。 从日出到日落。 当夕阳已经跌入世界尽头,徒留一片破碎的霞光,她的泪水再也流不出来—— 她的心也跟着空空的,再没有一点情绪。 余敏浑身疲惫地醒来,病房里同样是日暮。 窗户开了半扇,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将雪白的墙壁染得昏黄,墙壁上的电子钟“嗒嗒”的走着,床头的百合在傍晚的微风下吐着浓郁的香息。 一切,宁静得恍如隔世。 “你醒啦?”林嘉青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余敏刚撑着病床试图坐起身来,病房门已经被推开,林嘉青放下手里的热水壶,“你躺着,我来——” 她小跑着到她病床前,扶着她重新躺好,又将病床一点点摇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余敏靠在床头问。 “来了有一阵了,下午蒋承宇跟我说,我就马上过来了。” “承宇也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了。” 林嘉青摇好病床,将水壶重新拿过来,到了杯水递给余敏。 蒸汽熏上来,余敏眼睛微微发疼。 “你还好吗?”林嘉青小心地问。 “没事。”余敏紧了紧手中杯子,虚弱地挤出的笑容,刚想说点什么,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伴随这蒋mama的掩不住的责怪:“怎么会就小产了呢?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那么不注意——” 然后,另一道有力的声音喝住了她:“妈!” 余敏侧头,是同行的蒋承泽,他忽然顿住脚步,脸色铁青、目光森寒——是她从未见过的骇人神色。 梦中的背影一下子和眼前的人重合。 梦里一直看不清的脸瞬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