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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在自家的花园里顶着阳光看书,下午的阳光不是很刺眼,他戴着一顶帽子在草地上趴着。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阿蒙抬了下帽檐朝门口看去,是他的父亲白造回家了。 白造是十年前搬来这个偏远小镇的俄罗斯人,他对外介绍说自己是一名研究员,总是闭门做实验不见人影。不过邻居们经常能看到白造当初抱在怀里的小孩跑出来玩,那是一个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右眼上戴着单片眼镜,一头卷曲黑发的小男孩,名字叫阿蒙。人们从没有见过阿蒙的母亲,街坊之间流传着白造就是在阿蒙的母亲去世后为了远离伤心之地才搬来这里的说法。 车门打开,阿蒙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爱尔兰风音乐,而从车上下来的,不止他的父亲白造,还有个戴着礼帽,拿着手杖,黑发褐瞳,一副书卷气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体型瘦削,但仿佛蕴藏着不少力量。 他爬起来朝门口跑去迎接白造,给了他的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白造正了正阿蒙歪掉的帽子,手扶着他的背,面朝跟着他一起回家的男人道:“这就是我的儿子,阿蒙。阿蒙,这是克莱恩·莫雷蒂先生。” “莫雷蒂先生,你好。”阿蒙懂事的问了个好,他感受到这个名叫克莱恩的青年在打量着他,于是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你好,你就和你父亲说的一样可爱。你可以直接叫我克莱恩。”克莱恩礼貌地说。 见两人互相认识了后,白造对着儿子说道:“阿蒙,以后克莱恩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你要和他好好相处。” 阿蒙眼珠滴溜一转,问:“他是要当我们家的租客吗?” 白造摇了摇头,他看了克莱恩一眼,然后松开了搭在阿蒙肩膀上的手,握住了克莱恩空着的右手道:“不,他是要成为我们的家人的人。” 白造和克莱恩把轿车后备箱里的行李都拿了出来,搬进屋里。阿蒙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在白造搬着一个大箱子上去后,他挡在了克莱恩身前。 “叔叔,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搬?”这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好似一个热心的孩子一样,但克莱恩早已听白造说过他这个儿子可不如表面上这么乖巧。 “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可以继续去看书。” 阿蒙却没有听他的话,少年纤细的手径直握住了行李箱的手提扣,从克莱恩手中抢走了行李后朝着楼上跑去。克莱恩连忙跟了上去,却见阿蒙提着行李拐进了另一边的拐角,他嘴里叫道:“等等,我不是住那间房啊。” 克莱恩跟在少年的身后走进了那件空旷的房间,只见里面的窗户被黑色窗帘遮着,一片昏暗,房间里只有一张长桌,很明显没有人住,并且也没被使用。 阿蒙把行李箱放在了桌角边,克莱恩走了过去,微微弯腰想把行李拿回来,这时他耳边响起了少年还未经过变声期的清脆的声音:“你不是要住在这间屋子吗?可我mama就住这里呢。” 克莱恩闻言微微抿唇,他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发现在屋子里的长桌上摆着一张相框,相框中的照片上是穿着宛如修道院神父一般装扮的白造,他的左边站着一位有着黑色长发、东方面孔、分不清性别的人,右眼上戴着和阿蒙一样的单片眼镜,披着黑色的斗篷,手上拿着一张奇怪的面具。 “父亲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看mama呢,他很爱我mama。”阿蒙双手捧起了那张相框,“父亲有和你说过我mama的事吗,克莱恩——叔叔?”阿蒙扭过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 克莱恩挑了挑眉,模仿着之前白造进家门时的动作,按在了阿蒙的肩膀上:“我一直知道你父亲和人结过婚,有一个儿子。他十几年来一直单身照顾你,很是不容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克莱恩低下头,让自己的视线和阿蒙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看着他的双眼道:“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会和他一起好好照顾你,未来请多多关照啊,我可爱的——儿子。” 阿蒙的脸颊瞬间鼓起了一个包,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皮笑rou不笑地说:“啊,我也是,既然父亲觉得家里多一个人也没什么,那我自然没有意见,希望你未来能在我家过得愉快,克莱恩叔叔。” 克莱恩听得出,阿蒙的言下之意是——未来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过得很愉快。入住新家的第一天就收到了挑战,克莱恩虽然觉得麻烦,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反手抓住阿蒙的手,在阿蒙想甩脱他的情况下从阿蒙手心拿出了一枚钥匙。 “我相信我们会相处愉快的,我还给你带了见面礼,不过这可不是我要给你的礼物。待会儿晚饭后我会把礼物给你的,所以这把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