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1/3页)
方桌上的麻将块被转得哗啦作响,打得时青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明明时风潜都跟他说了,不娶季如夜。杜桑桑却联合着他父亲给他施压。 他那个父亲,时知节,是个纯纯粹粹的老封建,一辈子的目标就是当贤夫良父,什么爱情和自由,在他眼里通通是异想天开。 尤其是杜桑桑告诉时知节,说时风潜已经和季如夜睡过了之后。 他无暇顾及杜桑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只说即便这样,他也不会让季如夜进门,时知节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时青鲜少受这种委屈,当即闹了起来,时知节却当场又喝止了他,半分面子也没给他留,而是命令他守好作为正夫的本分,乖乖帮风潜迎季如夜进门。 明明时风潜那一关都过了,却折在自己父亲这里。 他每扔出去一张牌,就好像回忆起时知节义正辞严的样子,心里不禁更加气愤。 奈何他天不怕地不怕,却从小最怕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对外以贤惠著称,对自己却一向狠心,搞得时青小时候在学校里受了委屈,也从不敢向父亲哭诉。 小小的孩子,没有世俗的牵绊,也没太多所谓的善恶观。 他们只是记恨时青。 恨时青有好的容貌、好的家世、好的成绩,恨时青嘴甜会讨喜,惹得老师和其他家长交口称赞。 于是他们的家人一面骂着他们不如时青,一面教唆他们要想办法打败时青。 如何打败呢? 时青是生在终点的人。 他们的父母奋斗一生,也未必能打败时青,却要求他们尚且稚嫩的孩子去打败。 那么就用孩子的方式吧。 用最简单、也最残忍的方式。 他不止一次被孤立、被嘲讽、甚至被欺凌。 孩子们在这种事情上,做得野蛮又聪明,让时青陷在委屈里却又无处诉说。 大人们对此通常不大上心。 要么只说是小孩子打闹不妨事,要么是表面批评两句,背地里换一副嘴脸来议论:“其实也不怪人家,时青这种出身的孩子,肯定也没少仗势欺人,说不定人家是正当防卫呢。” “对啊,我感觉时青自己本身也有问题的,不然怎么大家都孤立他?要不是他家里有关系,我才不想出头当恶人,批评人家没背景的孩子。” 时青很委屈,可他不敢告诉父亲。 父亲只会挑他的不对。 母亲倒是会帮他,但母亲总是很忙,他有时候不想打扰母亲,也就那么忍了下来。 如是这样,也不过是转了两次学,然而每次转学也都是那样,他也就没再和家里提起,而是学着自己去应对。 只是他的应对方法总不太奏效。 孩子们并不打算跟他讲道理,而是照旧在放学后,将他堵在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