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1/3页)
“算了。”眼看着时风潜又要落下一拳,反倒是威姐先开了口:“头一回来都这样,别弄破相了,今晚还要他干活的。” 时风潜正等着威姐这一句,她目光在季如夜凄惨的脸蛋上逗留了一下,松开了手,转而谄媚地看向威姐:“他就是没见过世面,在家里其实还算听话的。” 威姐不置可否地“嗯”一声,转头走了。 时风潜趁着威姐回头,才终于握了握季如夜的手。 “对不起。”季如夜被时风潜拉着,跟在威姐后面几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他听见时风潜对他轻声道了个歉,心头便一片温暖。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他实际上已经很久不觉得委屈了。 即便时风潜对他再过分一些,他或许也怪不到时风潜头上。 更何况他明白,明白她是为了任务,明白她是为了帮自己。 与之相对的,是他自己的不成熟,打乱了计划的执行。 与目光短浅的男人相比,女人总是这么沉稳持重、高瞻远瞩的,她们不会错,错了也无非是受到小人的欺骗、妖男的蛊惑。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出了问题,女人是不需要道歉的。 被女同学翻出卫生巾嘲笑,是正常的,谁让男人会流脏东西呢? 被母亲和meimei打骂指使,是活该的,一定是他犯了什么错。 被同事指指点点,也早就是意料之中的,谁叫他不像其他懂事的男孩那样,安安分分地做一个文员,甚至家庭主夫? 季如夜疑惑过、不解过、抗拒过,但千年以来的这些成见,还是像是一枚钢印,戳在他心上,隐隐约约,清洗不掉。 他渐渐被同化,被刻上“女人永远不需要向男人道歉”的固有思维。 而时风潜总是不同。 季如夜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如此与众不同的时风潜,仿佛他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时代。 但他心里仍旧只是感到幸运,感谢着自己的生命里,能够有幸遇见这样的一个人。 他悄悄回握住时风潜的手,好像在试图给自己打气,时风潜一回头,就看到了他仿佛在对自己承诺什么的神情。 那副神情让时风潜久久不能忘怀。 她甚至在把季如夜推进那间小屋之前,产生了就此带着季如夜远走高飞的冲动。 可那青涩的冲动,还是在她一如既往的理性面前折服了。 她没等威姐交代,自己就关上了那扇门,把季如夜锁进了那一方地狱。 “你倒是挺干脆的啊。”威姐也留在了门口,伸手给时风潜递了根烟:“真是你夫郎吗?” 时风潜接了烟,却没回答。 她在这方面的经验确实不足,怕自己多说多错,不如扮演一个亲手给自己戴绿帽的、老实、可怜、木讷的妻主。 她身边还有几个女人,都站在那低着头,裹得很严实。 她们纷纷靠着低矮的砖墙,被糊了厚厚塑料布的窗子里,那暧昧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