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蒙】乌鸦总不说真话 (第2/4页)
的课业。 虽然很麻烦,但作为维持人性的一种方法,伯特利觉得这还是蛮有趣的——尤其是在见到那些小辈视死如归的表情时。 ……那样的朝气蓬勃,令人歆羡。 祂的思绪被乌鸦“哇哇”的叫声打断,回过头,一个黑卷发黑眼睛的年轻男子正对祂微笑。 “……阿蒙,”伯特利喊出那个诸神忌惮的名,“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蒙摩挲着右眼的单片眼镜,只低低一笑:“您猜?不过,您看上去很不待见我。” “难道会有人乐于见到‘欺诈与恶作剧的化身’么?”伯特利呛了祂一句道,“呵,序列四,我想帕列斯应该会很乐意祂的家族能多一份非凡特性。” “我还以为您会说所罗门——” 祂打断阿蒙的话:“假若你是本体,我会在你出现的第一时刻就通知祂,‘渎神者’。” 伯特利很烦躁,从星空中沾染上的污染正不断侵蚀着祂的理智,再加上看见阿蒙本就让祂的心情变得极端恶劣,祂话语中寒意更甚:“我再问你一遍,你来这儿做什么?” 眼前出现了一位阿蒙往往意味着身边有许多阿蒙,伯特利不能保证对方有没有对族人动什么手脚,“偷盗者”这个途径序列四便已经足够让敌人头疼了,更何况对方还是阿蒙。 “找您叙叙旧而已。逃亡的日子里虽然有许多新鲜事,但也没什么意思。” 阿蒙忽然抬手,旋即伯特利感到耳垂一轻,对方手上则出现一对于月光下熠熠生辉的蓝宝石耳钉。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怒焰高涨,炽白的火焰自那双蔚蓝的眸中燃起,天使之王与序列四孰优孰烈自然是一目了然。高温的火舌舔舐烤化皮肤,黑发卷曲化灰,焦糊味与rou香弥漫于空气之中。即便已经被烧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阿蒙嘴角的弧度却愈来愈大,让焦化的皮肤簌簌地往下掉着粉末。 祂开口,白与红交错的腔rou中声带微震,骨骼与骨骼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异声响,却还是能让人听清祂所言为何: “伯特利,你因何愤怒?” ……我因何愤怒? 是因为挚友的长辈死于阿蒙之手,是惧怕祂寄生一无所知的族人……还是为第三纪元时的那一段段往事? 伯特利·亚伯拉罕不知道答案。 只是每当想起阿蒙,便好像有荆棘攀附上心脏,扎得祂鲜血淋漓的痛。而当对方真的出现在眼前,痛意更甚——仿佛心肺被火焰烧灼,又被寒冰冻彻,混杂着难以言喻的伤感,乃至于微不可察的绝望。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让祂的人性比何时都要充沛,甚至有时压过神性带来的负面影响。 “你偷走了……”恍惚间祂呢喃出声。那双蔚蓝之中血色一闪而过,阿蒙静默片刻,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身躯须臾间恢复原样。祂张开臂膀,摊开变得空无一物的双手:“伯特利,我偷走了什么?” 赃物已被归还,伯特利已经可以驱逐欺诈之神让祂离开自己的领地,以保证自己的家族不会受到任何危害。但有什么驱使着祂,在祂耳边低语:祂尚未归还—— ……归还什么? 伯特利径直走上前去,钳住阿蒙的下巴去撕咬那两片充满谎言的嘴唇,直至鲜血淋漓,直至沉溺其中,将脑海中隐隐闪过的想法彻底遗忘。 胃部空虚地在叫嚣:吃了祂,吃了祂——祂有一瞬间想要停下,可狡猾的乌鸦却在撕咬的间隙间说:“要停下吗,伯特利?” ……已经无法停止了。 祂将阿蒙带走,惟余绯红的月亮见证了一切沉默与荒唐。 * ——愤怒。 愤怒灼烧着伯特利的理智,星之虫自体表浮现,于璀璨光辉中挣扎着涌动。 要冷静,伯特利对自己说,即使那份感情、此时的愤怒不知从何而来,让祂怀疑是阿蒙动了手脚,但是、但是—— 祂仅存的理智在魔女方才拥有的无形细线缠上手腕时彻底绷断。 大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