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娇_鹿鸣游10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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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游104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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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听是他救下玉萝,心头感激,遂将他请至正厅,吩咐下人上茶。

杨氏与玉萝紧随其后,耳旁闻得那句“是玉萝之幸,亦是晚辈之幸”,心中惊疑不定。

苏子敬正请那姓谢少年上座,不想那少年不但不坐,反是屈膝下跪,朝苏氏夫妇二人又作一礼,道:“晚辈与玉萝结缘于两个月前七夕之夜。七夕晚,玉萝夜游金明池不慎坠入池中,恰晚辈路过,入池救上玉萝。七月中元大相国寺,那马贤良、殷若贞之流施计加害玉萝,是晚辈出手救出玉萝,毁去了那石屋。今番再遇玉萝被劫,晚辈能略出绵薄之力,保下玉萝无恙,心中甚是感念。遂决意向二位言明。晚辈谢韫铎,心慕玉萝已久,现诚意求娶,愿此生护她左右,佑她一世平安!”

言罢伏身下拜,行一大礼。

苏子敬忙从座上起身,扶住那姓谢的少年,只受了他半礼。

方才听他提及中元节大相国寺,他终是记起,他在地藏王菩萨堂中,曾遇到过此少年。

“一家有女百家求”本是门庭小小喜事,不过自家女儿已是定给殷家,殷家下了聘书,两家过了礼,此时再生枝节,是为不妥。虽这少年对玉萝恩重,又一腔赤诚求娶,可终是不能违了礼数。

他朝谢韫铎拱手道:

“谢公子于玉萝之大恩,于我夫妇二人的恩情,实难用区区几句感激之辞便可言表。我夫妇二人只养育她一女,自小珍之爱之,视同自己性命。谢公子几次三番救她于危难,实是救了我夫妇二人。”

边说,边请他上座,道,“谢公子对玉萝一片赤诚情谊,我心下感激,只不过玉萝婚事已定,不可再做更改。恐只能辜负了谢公子这番情谊。”

杨氏与玉萝立在一旁,听这少年人寥寥数语讲他与女儿相遇、救护之事,已经是惊得不知说甚么话儿才好。

虽短短几句,个中凶险曲折自不必说,只这些玉萝皆未向她提起过。

金明池那事倒也曾提起,却说的那般轻描淡写,道是只在池边浅处,教巡游花车撞了,她跌了一跤,有人扶了她一把!

中元大相国寺,却无一字跟这谢姓少年有关。

杨氏惊诧之情溢于言表,低语道,“娇娇,谢公子说的可是真话?”

玉萝点头。

“你这孩子!这般大事,如何不跟家里说一声?旁人的救命之恩,在你眼中便这般轻忽过去了?”

玉萝低垂着头不说话儿。

杨氏方要再说几句,只听那少年又道:“苏夫子所言之事,晚辈亦已知晓。苏夫子说的是玉萝与殷家婚事。恕晚辈狂妄无礼。殷家非是好去处。玉萝几番祸事,皆因殷家而起。此番殷若贞勾结贼匪,掳走玉萝,又遇上北虏。实是凶险。那殷图……殷知府内宅不修,嫡子身残暴虐。玉萝日后若同这般人家相处,恐非幸事。”

鹿鸣游106

苏氏夫妇自然知晓,临安城殷家原便是杭州府的书香大家,自先帝晚年间,一朝门庭衰落,此后便每况愈下。

终出得那般出彩的殷图祥,又瞬间陨落。

殷图瑞何样的人?官运自是亨通,为人亦是玲珑,养出的儿子、女儿便是不谈也罢,娶个余氏,生生磋磨了薛氏多年。

夜深人静时,杨氏何尝不曾想过,这临安殷家恐也不是甚么好去处。

只谦儿这孩儿,她自小看到大,天底下再寻不出第二个这般合她心意的孩子啦!万般不是,皆抵不过他一个殷谦。

薛氏一辈子懦弱,与殷文善终是教出一个好孩子来。

她不放心将娇娇后半辈子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却是愿意让谦儿这孩子好好照顾娇娇一生的。

她对那座上少年礼了半礼,道:“难为谢公子为了我家玉萝付出这般心力。谢公子此言中肯,我夫妇二人在此谢过。谢公子于我苏家大恩,我夫妇二人没齿难忘。明日必到府上再作叨扰。我亦谢过谢公子对我家玉萝赤诚情谊,只姻缘之事,确有先来后到之分。如今玉萝已与殷家把婚事定下,不可再做更改。谢公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他日有更好的姻缘来配。我观谢公子衣裳上有刀痕,还请你万勿嫌弃,先到我家客房里歇上一歇,待我请了大夫来替你诊治一番可好?”

谢韫铎自座上起身,又屈膝下跪,苏子敬起身道:“谢公子不可!”

谢韫铎执意伏地,朝苏氏夫妇二人磕了一头,道:“晚辈万死。不敢再作欺瞒。中元那夜,我与玉萝皆中马贤良迷香之毒。二人已有夫妻之实。”

黑云堆聚,层层累累,仿似浓重夜幕,忽得几道白光划过,将那浓黑乌云撕作数块。

廷益头顶“隆隆”炸过几声霹雳。

他青白着脸,立在隔扇外头,将谢韫铎的话自头到尾皆听了个清楚明白。

他颤着手紧紧捏住拳,极力忍住推门而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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