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轻雷透过窗玻璃贯入，昏色客厅眇眇忽忽，冬夜的寒雨愈下愈大了。

    “我分手了。”别枝于是说。

    女孩覆过身，手指搭上她右旁沙发靠背。别枝眼睛望着她，右膝弯入沙发，女孩俯低，缓缓地，朝她又近，又近了些。

    别枝温热呼吸扑入她唇边，女孩眼睛安静地漫淌着涟光，女孩轻微地眨下睫：“你要吻我么？”

    事态是在这一刻失控的。

    曲惊意倒入暖白色沙发靠背，手指抚女孩脸颊，她闭上眼，寻女孩唇吻。

    “咚——”

    别枝右手握的手机掉入沙发下地毯。

    女孩攀上她身，回应。

    曲惊意指尖仍颤抖着，她含着女孩甜而软唇瓣，轻缓地亲吻，她颤抖指尖碰入女孩眼尾。

    她仰着头，小心地、试探着，用吻，轻轻、轻轻地，描摹女孩唇线。

    别枝张唇，她的吻于是进更深。她捧着女孩脸颊，指尖抚抹女孩眼角，她一点一点吻入女孩清甜唇齿，她轻地，去吻女孩舌尖。

    别枝搭在她肩手指兀地搂上她脖颈，女孩压下身，抵舌与她吻缠。

    她轻喘着，抚着女孩脸庞右手探入女孩颈后，朝下，到女孩腰肢——她瞬时拢紧怀里女孩，吻一下深切。

    客厅映着的那盏灯影影绰绰，墙上定格的电影片尾字幕只薄薄一行，落地窗外冰寒雨势斜斜飒飒。温暖的恬谧的只余了衣身摩挲与唇吻微喘声落的客厅一角，桌上女孩紫檀木手串窈窈地浮开沉淡檀香……

    直到沙发左侧一只棉麻提花腰枕滚落下了，团在两人间的那条浅咖色羊毛盖毯随之也被蹭滑下，曲惊意吻着环入她身上女孩落躺到沙发。

    她手指依然温柔抚摸着女孩额发，人却微微起腰，耐不住地轻轻咬女孩被吻得娇润而嫣红唇瓣。

    别枝清嫩手指抚着她颈，指尖触她耳下，女孩凑身，再度将湿软甜蜜的唇舌递给她。她阖着眼，她喘着，她热切地去怀抱亲吻女孩，她身上墨绿色毛衣开衫被女孩扒住揉乱了，不、不，她整个人、她整个人都要被女孩弄乱了。

    曲惊意喘息，她仍搂着女孩，她胸间潮似地翻涌悸颤。她仰面搂吻怀里女孩，她拿泛热而轻颤指尖谨谨地抵到女孩清泠眉眼处一抹抹勾勒……

    喉咙克制轻动着，她终于缓下漫贯了心脏顶端这甜与悸涩。

    她轻柔而温缓地抚摸女孩脊背，她把吻轻轻退出一些，牵扯间两人唇瓣又被勾出清亮亮晶丝。她气息犹自不稳着，“枝、枝枝……”她薄薄的眼皮醺了层酒雾似地，她睁睁睫，睫毛颤颤把那水雾溅开了——

    “枝枝……”她轻声地低低唤道。

    女孩偏过唇，渐渐把覆了水色的眼睁开，瞳孔还未能清明了些，只是听到女人唤她。女孩蹙着睫，偏开的一双唇瓣娇滟滟地泛着鲜红。

    她眸光盈盈地专注着别枝。她又仰唇碰吻了下女孩花瓣般姣美的下唇，她轻轻舔去女孩唇边的甜润的晶丝。

    “枝枝……”她手指依然温柔抚揉着女孩，唇间呼吸的清气卷到别枝鼻尖。

    别枝纤睫敛下细细水珠，一双杏眸渐渐清明起来。女孩雪润指节自她颈间摘出，慢慢呈起身，半半跪坐在她的身上。

    她望着朝对她女孩覆了水露的玫瑰一般娇嫩脸颊，手指尖又忍不住抵出，抚捻女孩润了红眼尾。

    别枝安静地任她动作，只睫毛微微地颤，一点一点地把眸底滟光漫泄。

    她指尖濡了一些些水色，“枝枝……”

    曲惊意颤着睫，不知要怎样了。她同女孩相视，她想，她要同女孩交谈什么呢，她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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