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地狱 (第2/3页)
r> 他向监狱长双手合十回礼,上流社会公子哥儿的礼节一样不差,感谢半年来监狱长对自己的“照顾”。 显然,霍暻的回礼惊得监狱长连忙后退两步,命警员留下装满水的水盆和毛巾,还有一身新的换洗衣服,随即领着一队警员离开牢房 送佛送上西,谁也不想临了出岔子。 自打少年进监狱的第一天,他们就胆战心惊的数日子。 三百个重刑犯斗狠斗死,每天都有尸体扔去喂狗,每天都有空房间。 这里永远也住不满。 霍暻身上的伤和监狱警员无关,是他自己一路从二百号牢房打到八号牢房。 暻少爷福大命大,他死不得,至少不能死在泰国境内。 十五分钟后,桀骜清贵的十九岁少年走出牢房,他后背的血痕掩于纯白衬衫底下,野心自负却写在脸上。 牢房里,只留下一盆血水和一本泡在血水里的《圣经》。 神不爱世人 神在地狱 —— 走出圆拱形建筑的大门已临近天明,霍暻抬手挡了挡刺目的光,他在监狱待了太久,昏暗的环境已令他对自然光稍感不适。 三米开外等着三辆军用越野,中间那辆越野颜色分外鲜明,连同旁边挺直沉稳的年轻男人都格外碍眼。 年轻男人肤色深黑,俊戾面容一丝不苟,迷彩装贴着挺拔身躯,脚上军靴踩得铿锵稳重向少年走去,向他伸手,嗓音沉厚,“阿暻,好久不见。” “梭沙长官。”霍暻挑笑伸手,故意改口戏谑,“不,副司令,好久不见。” 兄弟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尽管他们曾是两年猎人学校的战友,也抵不过他们过分要强的自尊心。 “阿爸不会喜欢你认错的态度。”梭沙松开手,晲起眼,提醒玩世不恭的弟弟。 “阿爸只是不喜欢看我活着走出孔普雷监狱。”霍暻沉应,抬手拉开车门坐上后车座,头靠在后垫闭眼冥神。 另一边车门关上的响动和引擎发动的声音依次响起,年轻大哥的询问也落入少年耳侧,“回去有什么打算?” “回哪儿?”霍暻吊儿郎当的应着。 “回家。”梭沙对弟弟的语气不驯司空见惯,一字不差转达阿爸的安排,“云南警官学院已经把你开除,阿爸说会送你去英国读书。” “大哥,怕什么?”提起旧事,霍暻蔑然一笑,“放心,我对你的副司令没兴趣,成天在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啧,没劲。” “那你想做什么?” “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管我?嗯?妹夫?” 空气戛然凝固,一声妹夫喊得梭沙脸一阵红一阵白,霍暻实在嚣张,从小到大,他的话总能一击致命。 霍暻伏身,手肘撑在车窗框上,任凭风丝撩过碎发,他不在乎手腕露出的青黑伤疤,这些对他来说都无关痛痒。 他凝望着街边倒退的风景,以前同样是回家的路上,自己用两把美式海军特种兵的M73手枪换了一个挨打挨骂的小奴隶。 他并不冷漠,他也有过仁慈,仍能记得小奴隶跪伏在自己脚边祈求自己救救她,如同深海之中抓住浮板般求生希冀的眼神令他停止脚步。 可惜,那个可怜的小奴隶长大了,居然也会背叛他。 车厢内沉默许久,霍暻俊面迎风,淡漠问:“她还好么?” “缇慕做的没错。”梭沙一再强调,“是你自己,阿暻,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 半年前,云南警官学院开除天才门生,这场决议会堪称史诗级,连退休多年的东南区缉毒特警总局温局也亲临现场坐镇 理由:滥用私刑、好战自负、毫无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