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我mama (第2/2页)
开始变得开阔。他们已然远离了川流不息的城市,随着熙攘的车流朝坐落在山脉间某一处的小镇而去。 高言言睁开眼,她揉着眼睛坐起身,看见窗外栏杆上停着一只漆黑的鸦雀。正当她赤脚走近时,鸟儿展翅掠过树梢,没去高处,滑翔下去又落在某一家的窗口。 秦谙习正坐在客厅沙发看邮件,听见脚步声抬眼,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醒了?" "舅舅早安。"小姑娘软糯的嗓音还带着睡意。 “mama给你准备的衣服看见了吗?” 她想起衣柜门外挂着的鹅黄色连衣裙和白色裤袜,乖巧点头。 秦谙习从茶几下拉出矮凳:"来,舅舅给你梳头。" “好。”高言言顺从地坐下,感受着男人略显生疏的手指穿过发丝。 “爸爸mama去哪儿了?”她忍不住转动脑袋,发丝立刻从指间滑落。 “言言。”秦谙习轻轻按住她肩膀:“不能乱叫别人mama的,知道吗?” 小姑娘转过去,大眼睛因为稚嫩格外清亮:“可她就是我mama啊……” 秦谙习望着这双不染尘埃的眼睛,忽然怔住。他在做什么?和一个五岁孩子计较什么?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可心底那片陈年的冻土还是裂开了缝隙。她叫一声mama,慕淳就给她所有温柔。他也是从小小一只就跟在慕淳身后,叫她jiejie,苏醒的记忆里却只有冷眼,只有厌恶。他一直追求的东西,这个小丫头轻而易举拥有。他的心突然就酸胀无比,滋生嫉意了。 看着她身边的新人,稍不注意就会这样,稍不注意。 可是,他比不过,没法比。傅明安是沈倾叶的室外养子,高言言是她挚友后裔。而他,唯有那点稀薄的血缘,是他仅存的依仗。 他想不起她的一点善意来,只想得起自己有多么求之不得,多么费尽心机,他的心像泡在高浓度的酸水里,偏偏不全是酸,还有浸透五脏六腑的甜,是最要命的东西。 他仿佛生来就是要追随她的,他们连根结蒂,脉络里是清甜的酒,醉的人只有他。 “舅舅,你怎么哭了?”高言言伸出小手拂过他的眼角。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睁太久了。” 秦谙习,大方一点。他听见耳边有人说。 他把蹲在女孩身边,抱住她:“是舅舅错了,舅舅梦见了不好的事。” 高言言轻拍他的背:“没关系,舅舅是做噩梦了吗,跟我说吧,mama说把不好的梦说出来,就变成假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