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性别变成命运 (第1/10页)
“你听说了么?”贝卡躺在我大腿上,嘴里叼着一朵柔软的紫色野花。 我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你没听说?”她意味深长的咧开嘴,伸手扒拉柳鲍芙,“你呢,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柳鲍芙一把夺过她唇上的野花,“故弄玄虚,斯米尔诺夫!” 柳德米拉在空中荡了两下,稳稳落在地上,和谢瓦尔德一起走过来,“是关于那个新来的么?” “什么?什么?”我摇晃谢瓦尔德,“你们在说啥?” “新来的联络员,你们跟她说过话么?”贝卡很明显有个刺激的故事要讲,但她偏要卖个关子,铺垫戏剧性,“那个卷发戴眼镜的,不是一起过来的。” 不久前,瓦尔塔被大规模扩张,集合了两个劳动营和一个政治营,变得简直像个小镇一样,有几人一间的士兵宿舍也有给军官和随军家属提供的公寓,甚至还有不少诸如餐厅,咖啡馆,图书馆,电影院和澡堂的娱乐场所。莱勒诺夫透露不久瓦耳塔可能要建一个保育园和学校(当然,得和战俘的地方分的远远的,绝不能叫那些人把小孩儿吓坏)。不少新来的士兵独自带着孩子,从几个月大的襁褓婴儿到即将进入青春期,扎着两个辫子的莽撞少女。她们有的父亲战死,有的本身就是遗腹子,有的嘛....... 女人能拥有孩子的方式很多,她们不说我们也不打探。二级准尉拉夫莲季·莫拉耶夫倒是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们她半岁不到的女儿的父亲是个卡扎罗斯战俘,干净听话又养眼。同时名义上的父亲正抱着打瞌睡的孩子在房间走来走去焦头烂额,想快点把她哄睡了去做家务。“长官,我忏悔,我的思想不坚定,被这个小浪货给迷住了。”她调侃的拍打男人的臀部,“我是少数,其她人有了孩子就把男人甩了,或者去找个别的换换口味。只有我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没办法,谁叫他给了我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阿卡迪亚·莫拉耶夫确实漂亮的像个洋娃娃,嘴唇又红又润,眼睛和她父亲一样是明亮清澈的蓝色,却遗传了母亲的嘴和鼻子,以及醒目的乌黑卷发。卡季卡伸出手指逗弄,被她一把抓住。婴儿发出咯咯笑声,兴奋不已,看来也遗传了她母亲爽朗的性格。 然而对于单身母亲怎么办?母亲如果在工作,孩子该由谁来照看?起初她们让大一点儿的孩子带小一点儿的孩子,或是轮流休假充当保育员,少数几个年纪较长的男军官的妻子还主动提出在家里开办义务托儿所,但房子太小,人数太多,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政策鼓励女性积极就业,在由政府控制统一调控薪水的基础上,不论什么工种,从科学家,飞行员,到清洁工和花匠,女性每个月都可以拿到相当于工资百分之五十的补贴,之后在每生一个孩子的基础上加百分之十。介于战后人口缺失,米加斯提倡生育,除了带薪产假,公立托儿所,工资补贴外还专门更新法律,禁止对单身女性生育的羞辱和偏见以及堕胎去罪化。 敏思基对此的解释是:“如果不让女人工作,她们就会到处乱晃,祖国正是欣欣向荣重建之时,怎么能容许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行为。到处窜的年轻女人是不稳定因素,没有工作的她们陷入贫穷,很快就会做起皮rou生意,想过去占领起和海港的妓女一样,毁了这个社会好不容易修复了一点的道德。至于为什么要开清楚对单身女性的生育歧视呢,敏思基再次将它翻译成对社会道德的保护。“有的女人,很好的姑娘,在正常情况下绝不会忍心这么做的姑娘,在战争期间被残忍的强暴,可怜的孩子,她不敢带着敌人的血脉活下去?为了对祖国的忠诚和对母亲教导的虔诚,她选择放弃他,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该被惩罚的。当然,有些格外勇敢的女人,她有信心把孩子养大,她很聪明,知道血脉不重要,孩子在她的教育下可以成为一个体面尽责的米加斯公民。她愿意为祖国的未来承担风险,这样的英雄,我们怎么不抛弃?更何况,我相信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好女人在体会到当母亲的骄傲和荣誉后,会满怀期待的和宽容的丈夫一起迎接新的生命。” 柳鲍芙说他讲的话是可以填满整个拉瑙卡厕所的大便。 敏思基脑子里的女人像个空虚的圣洁幻影,她勇敢勤劳,贞洁诚实,同时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但她没有脑子,从不为自己思考,只知道丈夫,孩子和国家,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满足外界对自己的所有期待。这些政策,至少我们希望,只有一个目的:女人有选择的权利。我们是拥有无限潜力的生命,绝不仅仅是下一代的载体。我野心勃勃,坚韧勇敢的祖国母亲需要新生命,但她同样需要她的女儿们的信任和爱。我们是未来的缔造者,不是旁观者。我们曾站在卫国的最前方,如今也不会像过去画报里宣传的那样,甘心站在丈夫和儿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