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好故事都需要一个金发男人 (第3/9页)
欢迎我的到来。 我睡不着的时候会跟他讲米嘉斯神话故事,讲绑架落难旅人到房子是鸡腿的家里做奴隶的巴巴牙嘎,讲被乌鸦考验,睡在金床上,不论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能出声的公主,讲被不死的巫师科西切掠走的勇敢战士玛利亚·莫瑞夫纳。埃里希静静地听着,为自己“童话一般”的命运落泪。 “你觉得怎么样?”讲完第三个故事后我问。 “大同小异,卡扎罗斯有侏儒妖,三个打火机,还有蓝胡子,和你讲的没什么区别。” 我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他的手指,“所以我们其实很像嘛。” 埃里希把手抽走,翻身背对我,冷冷地说,“虽然知道对你来说这很困难,但我建议你看点更符合年龄的书。”他用卡扎罗斯语讲,“人不应只靠面包而活。” “但没有就着泪水吃过面包的人不能算是活过。” 我同样用卡扎罗斯语回复道。 埃里希惊讶地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无声地问:你竟然识字? “卡季卡·费多申科是个狂热的文学爱好者。”我吻了吻埃里希的额头,叮嘱他早点休息,“你应该喜欢童话才对,埃里希,”我说,“除了魔法,没有什么能拯救你的了。” 大多数情况下我对穆勒很友善,他的到来让所有人的生活水平都得到了显著提高。穆勒逃离了在监狱里腐烂成连名字都没有的奴隶的厄运,可以天天照料他心心念念的军士长,埃里希也不用再屈尊做家务,又多了很多时间看那些包裹皮革的大部头卡扎罗斯历史书,我也终于吃上了口味正常,甚至可以称得上美味的热乎晚餐,而不是对着埃里希惨不忍睹的寡淡手艺唉声叹气。穆勒很贴心,起初他只会做克里瓦风味的炖rou和烤土豆,紧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本烹饪手册,餐桌上于是有了加很多番茄,红艳艳的拉瑙卡式烩rou,像餐馆里卖的一样漂亮的牛奶鲑鱼,上面撒满绿色星星状的欧芹,穿在铁叉上,烤的焦黄,用蜂蜜腌制过的拳头大小的烤鸡和掺了洋葱的香肠。菜谱精心设计,轮流端上卡扎罗斯和米嘉斯佳肴,保证埃里希和我都能满意。早餐同样丰盛诱人,家里随时都准备好热茶和热咖啡,面包永远像刚出炉一样温暖酥脆。刚开始穆勒挺让人恼火的,老跟埃里希一块儿用卡扎罗斯语嘀嘀咕咕,不过很快他自己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努力用米嘉斯语交流,哪怕是跟埃里希对话。 “我的卡扎罗斯语没那么好,但还是能听懂的。”我闹别扭地说。“没必要故意为我方便,否则某人要生气了。” 穆勒接过我的外套,冲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完全没打算起来迎接我回家的埃里希好脾气的笑了笑:“怎么会呢,是我和少校得多加练习才对。” 埃里希哼了一声,翻到下一页。 “我要学卡扎罗斯语,从今天起我们都用卡扎罗斯语说话。”我宣布道,抽走埃里希手中的书,大声念道,“复仇本身是贫....贫瘠,以可....怖为食,以谋杀为乐,最终以绝望为.........为....” “终点。复仇本身是贫瘠,以可怖为食,以谋杀为乐,最终以绝望为终点。” 埃里希打断我的话,“你的重音没一个准确的,我去过刚被炸毁的要塞,但这才是真正的人间惨案。你不该读它” 穆勒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少校,您...” 埃里希站起身,夺回我手中的书,将它塞进逐渐满满当当的架子上,再走到另一端,俯下身,抽出一本薄册子递给我。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旁若无人,一点也不看我们。“从这本读起,卡扎罗斯人翻译的米嘉斯文学。” 我和穆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咬着嘴唇笑了起来。 穆勒身上有种挺惹人喜欢的气质,让我想起和伙伴胡闹的日子。他脱去那件写着战俘的囚服,换上面料柔软厚实,颜色温和的衬衣裤子,展现出宜室宜家的恬静气息,一个和蔼可亲的慰藉。因为他,我们第一次有了除zuoai以外的休闲互动,在晚餐后一块玩儿纸牌和下棋,作为军士长,埃里希是个很可怕的对手,又快又狠,你压根没法从他表情里读出些什么来,我也因此连连落败。 “这不公平!”我埋怨道,“马克西米连!我命令你来帮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以教名称呼他,这感觉很自然,一点也不奇怪。 于是穆勒笑眯眯的附在我耳边,告诉我埃里希的弱点,譬如他如果拿到了一手好牌会眨两下眼睛,最喜欢的杀招是后,车,象配合灭王。在服务过埃里希三年的副官的指导下,我很快掰回了一局,高兴得扭头亲了穆勒一口。“谢谢您,我的伙伴。” 埃里希对此很是不满,一声不吭的抽起烟来。我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