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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乏了,便起身走动走动,在不大的寝殿漫不经心地踱步。他的步子放的很慢,心里想着事。明黄色的鹿皮鞋子踏在细软的毛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仔细把今天和如锦说的话又翻了出来琢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心神放松正要坐下,却瞧见靠窗的木桌上摆了一个样式颇为精美的荷包。这一只荷包没有镶嵌珠宝,用线也是很普通的丝线。上面落着细细密密的针脚,显然主人落针时是极为用心的。似乎是寝殿里的灯光太过柔和,打在那荷包上竟莫名的有些温暖的感觉。那女子慵懒地依靠窗前,坐在灯下,默默地绣着荷包。眼神里的缱绻温柔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一样。魏乾帝的呼吸急促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他缓慢地移动步子,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那荷包上绣的是什么。心里的惶恐、紧致、不安,比他第一次看到女人洁白娇嫩的胴体时还要多得多。是暧昧多情的鸳鸯交颈,还是期盼多子多福的佛手石榴?不,都没有。那荷包上面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一株亭亭玉立的翠莲就是它的全部内容。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魏乾帝怔怔地看着荷包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它重新放回桌面,自己坐了回去。荷包拥有精美的纹饰以及变幻多端的款式。通过纹饰可以将细腻、隐秘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自古以来就是女子含蓄表达自己情感的工具。明明有那么多的图案可以绣,可她偏偏选择了莲花。是自比于前朝周敦颐不折不屈,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情结吗?还是说在向自己委婉地表达不满?魏乾帝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做错了些事。虽然在当时看来自己似乎没有问题,但设身处地地站在她的角度来看的话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他长叹了一口气,把门外候着的安福海喊了进来,问道,“宫里可有善玉雕的手艺人?”安福海看着魏乾帝不好看的脸色,眼珠子转了转,立马谄笑道,“回皇上的话,宫里的李四是老奴的族亲,他的玉雕手艺应该是宫里最好的了。皇上可是要做个玉莲赏玩?”“不是朕要。”魏乾帝轻轻摇头,指了指那荷包,“改日你要李四做个翡翠玉莲过来送到霁月轩来,不要说是朕给的,就说是宫里头赏的。”“老奴知晓,一定给皇上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魏乾帝烦躁地挥挥手,安福海见状也没多问,知趣儿地退下去了,还很懂事的关上了寝殿的小门。“踏踏踏”有节奏的高跟踏地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魏乾帝循声望去,如锦正好慢慢挪动着步子从浴房里走出。最先出现的是一条修长白皙的美腿,迈过不高的门槛踩在青瓷的白砖上,接着就是一声“云姣”触地的脆响,另一只美腿也落在的魏乾帝的视线之中。“皇上,我走不动了”如锦倚在门边莞尔一笑,一双水晶高跟鞋随着主人的心情在洁白的地板上轻快地敲击出微扬的歌唱。微湿的长发被一根碧玉簪随意地绾起,如锦整个人还氤氲在浴池的雾气里。她只穿着一件没有一点遮蔽能力的粉色纱衣。因为刚沐浴的缘故,只是一件纱衣就完美地勾勒出了少女前凸后翘的腰臀曲线。鼓胀饱满的酥胸半遮半掩地被纱衣遮住,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