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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风万里送师弟去了他那位契约人的家——“战神”一旦授勋便不能再与从前的亲属同住,以往不明白为何要立这么一条城规,现在可算是狠狠懂了——傲长空本打算自己去,可风万里意外地坚持,他也就闭了嘴,坐上风万里开来的车。 契约人见到是他们两个,反应不可谓不惊讶,又因惊讶而愈发刻意地板着一张脸,寒暄,接人,道谢。风万里也没什么表情,主要是演技差不敢节外生枝,正好没什么表情也算符合他此刻“五味杂陈”的心境。他稍显不舍地松开手,整个人看上去略呆,又胡乱讲了一些仿佛很普通的体己话,什么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别惹老师生气。 知道内情的“老师”一听便觉得他句句意有所指,不禁皱了皱眉。风万里仿佛心虚似的躲开视线,想直接走却又迟疑,忽然仰起头急切地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傲长空:“我——” “别说了!”傲长空一声断喝,不仅契约人被吓了一跳,风万里也没忍住一激灵,他的剧本中只有他自己的独角戏,没打算让本就身心俱疲的师弟再下场。但该说不说,师弟这一着接得太绝了,他愿意相信这是一百多年间他俩互相打圆场逃课练出的默契。 “你别说了。”师弟哽了哽,“以后……也、不要过来了!” “……我知道,”风万里点点头,“我知道,你别担心,我有分寸。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 “那我回去了。” 傲长空粗暴地拿手背蹭了把眼睛:“嗯。” 他回去了,回到风氏家族的本家老宅。族长风太宇正和师父云太息对弈,而风太宇同时又是他的师伯,只不过在风太宇有意的低调之下,知道这层关系的人不多。 “师父,族长。” “是万里啊。”风太宇将吃掉的棋子收拢到自己手边,“真凑巧,就刚刚老云说时候不早该告辞了,我硬拉着他下完最后一局,结果就等来了你。今晚要不要留下吃顿饭?” “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风万里站在原地没挪窝,手指蜷着,语速很快,仿佛这样就能多一点底气,“是……不太适合公开讨论的问题,所以师父,我今晚不走了。” 云太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便幽幽叹了口气,想必他这会儿才是真的五味杂陈:“好,你留下吧,难得回家一趟,不如多陪陪你师伯。” “陪我?”风太宇轻轻摇了摇头,“我一介残废,早就习惯一个人待着了。倒是你,老云,俩徒弟骤然不在身边,可别太寂寞啦,多想办法排解一下心情,你毕竟是城主。” 云太息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轻飘飘的,很快又再次被愁云遮掩:“这个我当然明白,师兄多虑了。万里,你师伯的棋艺似乎又有所精进,再跟他对弈你可要小心啊。” “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我的棋艺还是老样子,之所以赢了一下午,那八成得怪你这位大忙人日理万机,忘了棋盘上的弯弯绕绕。” “唉,不进则退呀!” 风万里插嘴道:“师父,我送送您。” “不用了。”云太息摆摆手,“你今天一定累得不轻,坐下歇着吧,顺便也替我把这局棋下完。” “好的。那师父再见。” 云太息走后,风万里坐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认真打量棋局。己方的颓势已经隐隐约约有所浮现,而敌方隐忍不发,推测是想构建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好一举制胜,那么不如反过来利用敌方的贪婪,逐个……然而风太宇拈一枚棋子叩了叩石桌,用颇为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万里,都收起来吧,坐久了腰酸背痛,不想下了。” 风万里从善如流,把双方的棋子重新归类,棋盘装进专用的皮质套子。距离晚饭还有好一会儿,风太宇让护工推他去一间采光极好的屋子按摩,他躺在全自动按摩椅上,风万里搬了把凳子坐在他旁边:“族长。” “嗯?” “师父知道吗?” 风太宇双目微阖,淡淡一哂:“你知道的他都知道。” “……原来如此。” “然后呢?你想问我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风万里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