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肝 (第1/9页)
第23章 颂也这人非同一般。 谢幽浮想他是裁决教宗与杀戮圣女的独子,是光明教唯一的二代少主,应该非常骄纵吧? 就和各种毒鸡汤营造的“二代都是傻逼”说辞不同。在颂也的身上没有任何骄纵跋扈的特质,他似乎也没有得到任何高人一等的特权,反而习惯了服从权威——谢幽浮穿着金线银绣的符文长袍,坐在马车的沙发上,时间久了都觉得各种不舒服,颂也始终对她保持着低眉顺目的恭敬姿态,他居然没有任何的懈怠疲惫之色——这不是简单“咬牙忍耐”就能做到的事情,它需要长时间的训练。 谢幽浮已经受不了身上的衣服了。 她直接脱了外边的袍子,换上一件舒适的时装,等她准备脱掉厚重的皮靴时,颂也理所当然地靠近她膝边,伸手帮她脱鞋。他做得那么理直气壮,好像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谢幽浮都愣了一瞬。 “路上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松快点,不用那么客气。”谢幽浮说。 她自己换衣服脱鞋子,打算在沙发上歪着,也不至于非要逼着颂也正襟危坐。 颂也见她凭空拿出来一双拖鞋,也没有穿鞋的意思,那双玉足已经蹬着沙发垫横了过去,他便往后退了一步,半蹲半跪在沙发前,答应道:“是,妻主。” 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脱掉了外袍与外裤。 谢幽浮也不是故意看他,马车就这么大的空间,正常抬眼恰好就看见颂也蹲在那里。 她发现颂也的内衣特别哇塞,上半截还是蛮正常的丝袍,那袍子又很短,止于腿根。下面的裤子就很离奇了,两条裤管套在腰间,居然没有裆,再底下一层就是有宝光闪烁的丁字裤。 ——你们光明教上上下下都是这么yin乱的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你要不还是穿一条正经的裤子?”谢幽浮委婉地提醒。 颂也愣了一瞬,低头将才脱掉的外裤穿上,整理好衣裤之后,低头道歉:“妻主恕罪。” 谢幽浮确实觉得待着很无聊,但她不想跟颂也聊天,也不想和颂也用任何方式去消磨时光——如她对慕光等所说,她不想了解“坏人”有任何优点与好处,她不想与“坏人”产生任何联系和好感。 她让颂也宽衣落座,只是处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 “你自便。”谢幽浮想了想,干脆挪位置,坐在了颂也对面的沙发上。 中间是茶桌,四面可围坐。谢幽浮在桌上叠了几个定食盘,又放了一个零食塔,将两边的视线阻隔了个七七八八,她自己抱着抱枕歪了下去,基本上就看不见对面是怎么样了。 她的态度很明显。确实是让颂也“自便”,怎么舒服怎么来。 躺在马车沙发上,谢幽浮拉开游戏界面,看着小地图与马车飞行的轨迹,百无聊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幽浮躺得难受,侧身将脚蹬在下边沙发扶手上,手指头在茶桌下边的雕花上抠这玩儿,正在感慨这游戏做得好精细啊,茶桌下面的雕花都这么好看…… 冷不丁听见有声音在旁边招呼:“妻主。” “啊?”谢幽浮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骂道:“吓死我了!” 这时候她才看见是颂也绕到茶桌边上,他好像是不习惯脱了衣服见人,已经把外袍重新穿上,扣子扣到了脖颈最上一颗——也就是说,他只能端端正正地坐着,脖子都不能随便歪。否则,领子就第一个不同意。 听见谢幽浮的抱怨,他似乎很意外。 ——如谢幽浮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起身、靠近?作出这样受惊的反应? 意外归意外,谢幽浮非要“受惊”,非要“责怪”,他也只能屈膝道歉:“对不起,妻主。是我不该骤然出声惊扰,请您责罚。” 这事没法解释。 谢幽浮也不能说,我只是有个游戏系统,我真的不是什么“高手”。 何况,你一个“坏蛋”,我对你不必很礼貌。 “你有什么事?”谢幽浮问。 她不客气叫免礼,颂也就跪在地上,答道:“妻主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