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需要一个政权 (第1/7页)
第20章 谢幽浮拒绝慕光等的时候非常坚决,似乎没有任何可商榷的余地。真正离开家园,来到大世界面对慕光等口中所谓“世界的真相”时,她还是执行了慕光等的计划,主动向颂也要求了婚约。 ——她不能接受慕光等任何方式的道德绑架,但是,她的道德会自我绑架。 对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谢幽浮不会存有任何愧疚。如一开始的计划,就是一张一张扫图去救人,沿着顺序来。幸运活到被拯救那一天的人,是他们运气好,不幸在谢幽浮扫图过程中就死去的人,那是他们运气不好。谢幽浮只会怪罪光明教作恶,绝不会愧疚是自己去晚了一步、没能救下所有人。 慕光等提供了一个进阶方案。 这个方案一旦成功就能救下更多的人,失败也不会耽误扫图,唯一的代价,是她有可能会身陷其中,付出比较复杂的情绪价值。 谢幽浮做了取舍。 和人命相比,那点有可能造成也可能没事的情绪伤害,微不足道。 她选择执行慕光等的方案。 谢幽浮并非不能接受建议,她很有自知之明,热衷收集方案、集思广益,一旦发现更好的解决方式,她完全不会固执己见,但是,她不能接受慕光等毫不掩饰地cao控。 换句话说,慕光等可以提供方案。用不用,怎么用,则必须由她说了算。 慕光等不能替她做主。 想起去仓库里取材料都要事先给自己提交报告请求审批的宁见素,谢幽浮再次感慨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限速哥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很少让她觉得为难。小等就有点过于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谢幽浮坐在赦罪高塔的顶层谒见厅内,喝着甜甜的茶水,抬头打量自己的“内人”。 颂也刚刚去接受了治疗,换了身干净的礼服,在四个白袍小童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将至席前,四个小童停在鱼型座灯前,颂也则脱掉了缀着珍珠的鞋子,仅着白袜,独自走上谒见用的拜台。 他很显然是在履行某种仪式,步幅精确到每一厘米,行走时也带着独特的节奏韵律。 看着他依然苍白的脸色,想起他被银龙踩在爪下的凄恻温顺,谢幽浮难得施舍了几分恻隐之心,没有出声打断阻止——颂也有自己的信仰。对他来说,婚约是神圣的。 颂也走到谒见之处,屈膝下拜,俯首念了一段祷词,听着是赞颂光明的意思。 就在此时,停在鱼灯前的四个小童突然伸手,揭开了灯罩。里边光灿灿的居然不是灯芯,而是流光溢彩的四件道具。小童直接将鱼灯捧在手里,就像是四样托盘,鱼贯而上。 为首的小童站在颂也左侧,躬身举手,让谢幽浮看托盘里的东西。 那是一只流光溢彩的水晶碗,非常漂亮。 跪在地上的颂也解释道:“这是我出生之时,父亲、母亲与教主三位陛下,共同赐予我的饭碗。它代表我在教门的食禄与供奉。从今以后,皆归于妻主。” 不等谢幽浮表态——他很显然是担心谢幽浮不肯接受,或是说出其他话来——捧着水晶碗的小童就结束了这项仪式,恭敬迅速地退到一边,毫无存在感地躲在了阴影之中。 第二名小童紧跟着上来,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动作,躬身敬献。 托盘上是一根收拢的甩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同样流溢着光彩。 颂也再次解释道:“这是我三岁受诫时,父亲所赐的诫具。十二岁自立高塔时,封印于此。它原本应该在我迎娶妻室、教养子嗣时再度启封,现在我以妻主为家,妻主以我为室,此诫具上呈妻主,从此以后,我便接受妻主管束训诫。” 谢幽浮看着那根甩棍,心想,你爹也是够虎,三岁小娃拿甩棍揍?不怕一棍子抽死? 颂也见她目光落处,解释说:“呈献诫具只代表我承认妻主对我的权力。您可以用任何您希望的方式惩戒我,不必拘束于这件诫具。” 谢幽浮觉得这种对话有点怪。 颂也默认她会记仇,会报复,马上对她解释阐述她的权力。 这其实是一种反向的约束。他是在不动声色地强调:在赋予你的权力范围之内,你才可以肆意施为。权力之外的东西,你就不能去碰。我可以被你用任何手段虐待报复,这份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