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43、似大梦一场（一更2300字）『限免回馈』

    时过境迁，露往霜来。

    彼时一场日出，是他虚构一场谎言。

    此刻一场满月，她强要他不能撒谎。

    倒不是什么感今怀昔，更不是睹物伤情，只是今昔之感，对比起来，荒唐讽刺。

    不过是一个答案而已。

    给她就是。

    “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他说，平铺直叙，陈述回答。

    和悠只是看着他，坦然直言。“我不信。”

    互相坦白。不再算计。

    互相诚恳。不再撒谎。

    闻惟德望着和悠的眼睛，他们之间最多不过一尺之隙。天有天边月，人有眼前人，镜有水中花，都在眼前，都在手中。

    但上一个妄图捞月的猴子，已遗世供人嘲讽笑话了一场。

    一尺有多远？

    千里迢遥，咫尺万里。她从未信过他的那么远。

    闻惟德迟迟再不能语，久久忽勾起了嘴角，像被她这三字逗笑了，也像被自己逗笑了。

    自嘲，讥讽？也不算。

    何必呢。

    早就知道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是无用之功。

    是她自己说的，满月之下，不可撒谎。

    也是她自己不信的。

    “闻惟德……这是你的将军府。”和悠看着他，口吻和表情其实并没有对他一分一毫的讥讽，只是诚恳的平铺直叙罢了。“我听他们说，我被抓了六天。六天，你会看着我带着你想要的鹞虫失踪那么久吗？认真点，这会是你闻惟德会做的事？你会吗？”

    闻惟德仍听着她说。

    “对，你可以说，闻辞尘这些手下足够有本事，用各种手段一起欺瞒了你，你这种严谨到偏执的性子，偏偏失去了我的消息六天而不自察。”和悠看着他，“你闻惟德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犯错？还是犯下这种错误？这可是自愈，不是别的。”

    “六天啊。”和悠像在回忆，也像什么都没有想，她耸了下肩膀，语气好似那六天不过寻常日子。“第一天的时候，我那会还足够清醒，我问过闻辞尘……我说，你这样做，闻惟德知道吗。你猜他怎么答我的？”

    闻惟德仍未有什么表情。

    “他什么都没说，只说我‘是真不怕被cao死的贱婊子’。”和悠重复着闻辞尘的话，“你看，他这话，没有肯定，亦未否认啊。”

    她浅浅吸了一口气。

    “后来那五天，多亏了你……啊我想想，他们那句话怎么说的。‘苍主可是极其重视你呢，在你身边一定会安排精神系的人看管你‘。前面的卫柯，后来的李楠，再后来的屈黎……一直压制我的精神力，是为了让我掉以轻心，无法感知到他们的计划随时可以绑架走我是吧？也多亏精神系的他们，这五天里……我就算发情，也还能偶尔保持点清醒的意识，记忆也时断时有。”这是她唯一提起这六天发生的事情。

    “不过，最后，你还是来了，在我彻底到了极限的时候，带着越淮来了。”

    和悠望着他，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英雄救美？啊不对，说错了，是英雄救婊子。”

    “其实挺合理的。我也并非不能理解你。”她歪了下脑袋，“越淮已经找到了能取出我自愈能力的方法，算上我身体里这只未取的鹞虫，总共才几只？虽然他没有告诉我，我也能感受到，这是我目前的极限了，我现在自愈速度，已经很明显地慢了一些的。我猜想，越淮的这个方法，是要根据我身体极限来的，也就是说……在某一段时间内，只能从我身体里取出这么多只，再多，就是杀鸡取卵，我的自愈能力会彻底衰竭至死。对吧？多久一个周期？五年？十年？”

    闻惟德对她能推测出这些，一点都不意外。“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