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1) (第1/2页)
羔羊(1)
斡准思烈要被他那作礼物得来的汉人小女奴折磨疯了。 天底下哪来这么奇怪的女人?跟个妖精似的,对他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冷淡如冰,上了床热情如火,下了床又摆明了嫌他嫌得不行——他真的搞不明白她那小脑袋瓜子里头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成天被磨得不上不下、不知如何是好,上回胸前还被她一脑袋撞坏了,一想到她心就咚咚跳。 “汉人看着一副有礼有节的模样,实际心里jianian诈阴险,满肚子坏水,不得不防。”他身边一个燕云猛安这么同他说。 斡准思烈浓眉纠成一团。他很认同这句话,那些汉人就是这样的,反复无常、口蜜腹剑,他真不喜欢。 但想到苏酥,他又叹气。那双眼睛好漂亮,像西域那边上好的玻璃种,干干净净的,会说话一样...... 算了,宝莱娜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而那所谓的“反复无常”,苏酥这边是有缘由的。 她头一回主动干“勾引男人”这档子活,心里头说实话有些不乐意,理性与感性轮番占据上风,理性时知道去哄去诱那狄夷蛮子,搬出一副男人无法抗拒的娇媚模样,感性时又想不通自己做什么要讨好斡准思烈,那蛮子愚鲁不堪,她听他说话都烦。 噢,她如今晓得了,斡准思烈喜欢叫她“宝莱娜”,在夷语中是“小羊羔”的意思,真把苏酥气得,他将她作牲畜呢? 与他上床的时候,苏酥是放纵的。斡准思烈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爽了就粗喘、大声呻吟,喜欢将苏酥摆成跪趴的姿势,从后面入她——这位还不会走路时就被抱上马背、以狩猎、掠夺与征服为乐趣的狄荣亲王在情事中也带着明显的个人色彩。苏酥恍惚间真要以为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头猛兽,但这个姿势背对着他也能让她看不着那双狼一样的眼睛、胡子拉碴的脸,也就不会那么害怕和抗拒了。 她如今在他的开拓中一点一点能够承受他那恐怖的巨物,情事中花xue被艸满,撑得毫无缝隙,guitou顶到不可思议的深处,一种全身心都被充斥、占有的感觉,连带着头脑都被那最原始的欲望攻陷,好像也变成一只雌兽,与他狂浪媾和、抵死缠绵,从而无暇顾及受过的伤,短暂忘记那是怎样的痛。 说起来苏酥从前在床笫之间更多还是隐忍含蓄的,咬着唇细声细气哭啊,娇吟啊,轻喘啊,啜泣啊,哽咽啊,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放声媚叫。如今不论被动或主动,倒是更放得开了。这对于她而言,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只是快感消逝,她还是会回到现实,令人面红心跳的激情冷却,结成檐上坚冰。她讨厌这个狄人,不论汉人对狄夷天然的厌恶,她还讨厌他说汉话时粗噶怪异的口音,讨厌他身上乱蓬蓬的体毛,讨厌他那股带着炭火烟气的味道,讨厌他那一脸看不出本人面目的胡子……总之苏酥在这个狄人身上看不到一点好的,可她偏偏要依仗他。 而且苏酥和斡准思烈完全不是同一种思维模式。仁义礼智信这蛮子是闻所未闻,温柔缱绻四个字也不会写,脑子里好像只有打猎、打仗和艸女人。 苏酥说“今日好冷呀”意在让他抱着自己,他回一句“冷就在屋里呆着,别出去乱跑”。苏酥将头枕在他腿上有意与他温存,他以为她要用嘴服侍他。还有一次,苏酥垫着脚去够柜子高处的东西,正巧思烈过来,换做是苏酥从前的男人们早过来帮她了,他偏不,就抄着手在边上“欣赏”苏酥蹦跶,最后还是她忍无可忍开口,他才走上前,托着苏酥的腋下将她作猫儿般轻松往上一举——然后苏酥把头撞了。 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苏酥有些无力,觉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