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3) (第2/3页)
拾东西,也准备歇息了。此时却突然有两个身披甲胄的卫兵过来,转了几圈像是在确定什么,又低声问道:“请问......苏姑娘可在?” 刚回到帐内的苏酥还未来得及熄灯,听到声音暗自一凛。 卫兵还在问:“苏姑娘?可曾休息了?”他们还是守规矩的,在帐子外头看着里头的亮光不曾进去,只接着说:“俺两个是霍节帅帐外的亲兵,来替节帅问问你的情况。” 听说是霍将军跟前的人,苏酥略微放下心来。她掀起一点帐帘,轻声问:“妾在的,请问霍将军有什么吩咐?” “节帅喝多了点,现在犯头疼,军医嫌弃俺几个粗笨,想劳烦姑娘过去帮忙搭把手。”卫兵当真是没有恶意的,他们几个身为霍赟身边亲卫,晓得节帅于杭州城救下了一个姑娘并好生安置在后营的事,从来守口如瓶未曾走漏,更是遵从霍赟的命令没有前来打扰。只是今夜几个大男人被军医骂得实在没辙,只好过来搬救兵。 苏酥闻言松下心防,从帐中走了出来。霍赟对她有恩,她自然乐意帮忙:“劳烦二位引路。” 卫兵只看了她一眼便不敢再看了,囫囵道了句“这边”,带着苏酥往霍节度的帐中去。 帘子掀开,好几道视线便转了过来,然后各自失神。 帐内都是男人,连带着空气都泛着干燥粗硬,苏酥握紧手垂眸见礼,再走到矮榻边——霍赟此时和衣侧卧着,发丝微微散乱,左手二指捏住晴明xue将眉头蹙得死紧,很不舒服的样子。 靠近他时苏酥就闻到一股炽烈的酒气——同祁衙内身上那股染着脂粉气的花酒味是不同的。祁衙内的那种酒味乍一闻芳香馥郁,可再过一下就齁得人心里烦躁,而霍将军这儿的,应当是军中自酿的烈酒,自有一股子高粱、大麦的浓香,并不讨厌,只消闻一闻就烧得人脸酡红起来。 苏酥看了一眼军医,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案上铺排银针,见苏酥进来了眼皮子都没抬:“来搭把手,帮我将水煮沸,骨针烧红。” 军医跟随霍家军救死扶伤多年,在生死间磨出无比淡然的心性,苏酥这样的美人在他眼中也不过红颜枯骨,不足为奇。他一早便晓得她的存在,小姑娘的嗓子被狄人掐成那样,若没有吃药养着断不会恢复好的,只是他给苏酥看伤时她还昏迷着,不晓得军医来过。 苏酥依言给他打下手,又小心翼翼问:“将军他......喝多了?” “若只是喝多了,灌点醒酒汤就行,用不着你。”军医将银针在沸水中煮过,再在火上烤了一番,扎进霍将军头上xue位:“他这是老毛病,年轻时挨过一闷锤有了病根,这些日子劳心劳神,没怎么休息好,今日又吃了烈酒,不头痛才怪。” 苏酥微叹。能叫坚毅隐忍的霍将军眉头皱成这样,那该是多难熬。 “你看着点,记得这几个xue位,等我施过针去煮药,你就给他按揉一番。喝了药应当就无妨了。”军医说着,注意到一旁几个眼神不住往苏酥身上飘的卫兵,气急败坏:“你几个还杵着做甚?出去吹风去!” 于是帐内只余下三个人,军医潜心施针,苏酥跪坐在矮榻边仔细记着军医针灸的部位,一时安静得只闻咕噜的水沸声与霍赟深沉的呼吸。 眨眼半个时辰过去,霍赟面色微有好转,军医眉头一挑,收了针,点根艾条递给苏酥:“你先拿这个给他太阳、百会xue熏一熏,等烧完了便照着之前的位置按揉,可明白?” “妾记下了,”苏酥颔首接过艾条。她在祁府老太君跟前的时候是见过婢女给老太君按摩、艾灸的,大概晓得是个什么动作什么步骤:“您去忙罢。” 军医把针仔细收拾好放回包里,在一旁默默瞧了瞧苏酥的动作——小姑娘挺伶俐,做起事来有几分样子,遂满意的离开去抓药了。 苏酥便手执艾条,慢慢给霍将军熏烤xue位。艾叶镇静止痛、活血化淤,霍将军紧紧拧着的眉心一点一点松弛下来,苏酥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等艾条燃尽,在水盆里仔细净过手后用食指微微触他的太阳xue—— 她的手腕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