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下不為例 (第2/4页)
心,以為必要多作提醒:“二爺,當年蒙冤的不只襄王殿下,還有成千上萬的玄甲軍。” “襄王”、“玄甲軍”,這兩個名號一個字一個字壓下來,趙玦面不改色,肩上心上卻沉得呼吸為之停滯。 他的父王戌守邊彊,親自帶出一支軍隊,人稱玄甲軍,軍中兵卒驍勇善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襄王府親兵皆由玄甲軍裡挑選,後來在京“謀反”,官兵圍剿王府,百來名王府親兵奮戰至死,殺得官兵折損近兩千人。 玄甲軍忠於襄王,戰力過人,引起義德帝猜忌,事後留在大夏境內的將士全沒好下場。 趙玦輕聲道:“此事我一日不曾或忘。” 縱使他想將過去拋在腦後一時半會兒,旁人也容不得他如此做。 趙忠聽不出趙玦話中深藏的疲憊,但稍微冷靜便記起他一路走來如履薄冰,自己刻意提醒委實多此一舉,自以為是。 他又悔又愧,跪下道:“小的無狀冒犯,甘願領罰。” “不怪你,”趙玦緩緩道,“情有可原。” 趙忠和他一樣,都在襄王謀反案中成為孤兒,滿門唯他一人倖存。 趙玦道:“日後原娘子都留在園裡,休想外出。”說完,指了別事支開趙忠去辦。 趙忠應喏而去,心中失望但早料到趙玦不會認真發落原婉然。 他家二爺將叛徒作成人彘,眼睛不帶眨一下,到了原娘子跟前,百般的心狠手辣全無用武之地。 趙忠去後,書房僅剩趙玦一人,沉著的神氣一掃而空,臉上陰沉得能滴水。 他目光落回案上布條,原婉然親繡的小字:交予京營副千戶韓一。 韓一,韓一,不是念著趙野,便是想著韓一。 趙玦眼泛血絲,原婉然答應他不跑,到頭來都是謊言。 她既不守信約,他便將韓一和趙野綁來,將他們如同rou豬一般按在地上面對面。這對兄弟會目睹劊子手拿起雪亮的大刀,將彼此作成人彘。 自然,仇家這種東西最好死了乾淨,因此最後劊子手會換過鈍刀,鋸斷韓一兄弟的頸項。 刀鋒先劃開皮膚,在洇出的鮮血中切入肌rou,來回拉鋸,更多的鮮血湧出來,最後刀鋒挫在骨頭上,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韓一和趙野只能眼睜睜目睹兄弟逐步身首分離,無力回天。 趙玦設想那光景,心底快意在陰森舞動,甚至想到將兩兄弟的腦袋送給原婉然,教她知道對他背信的後果。 這個念頭瞬間驚醒他。 殺死韓一和趙野無妨,但絕不能將事情捅到小村姑那裡,她受不住。 銀燭走來喚道:“二爺。” 她平日無事不到書房來,趙玦脫口便問:“原娘子那兒有事?”話甫出口,胸中生出一團惡氣。 自己用得著上趕著理會一個騙子? 銀燭道:“原娘子發燒了。” 趙玦火氣微挫,卻問道:“她果真發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他才教原婉然耍過一回,難免疑心。 銀燭道:“確實發燒,請大夫瞧過了。我帶來醫案請二爺過目。” 趙玦接過醫案翻閱,大夫老調重彈,直指原婉然病根在心緒積鬱。 他問:“大夫看診都說了些什麼?” 銀燭複述大夫言論,意思和醫案大同小異,其餘便是勸慰之語,比如“憂懼傷身,請原娘子盡量寬心”。 憂懼二字給趙玦提了醒,原婉然莫不是做了虧心事,生怕東窗事發,自己把自己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