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指控私通 (第2/4页)
臉上青紅不定。 趙野擋在她前頭,側身低頭問:“剛剛她便是這般欺負你的?” 原婉然縮著肩沒言語,她和趙野夫妻同床天經地義,猶放不開手腳,這下叫蔡氏當眾講起,滿心找個地縫鑽進去。 “cao,”李大頭一個不依,嚷道:“你嘴巴專門噴屎來著?”紅姑使勁拖開他。 鄧大娘也罵蔡氏:“你別太作孽,嫂子養小叔的話都敢隨口亂說?” 鄭大娘道:“原家嫂子,你不替自個兒想,好歹替肚裡孩兒積點德。” 原婉然才剛受了兄嫂好一頓冤枉,大夥兒對她憐憫正深,便七嘴八舌數落蔡氏。 村長跟原家夫婦同夥,也不能不順應群情做做表面工夫,“咳,原家嫂子,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不能亂說。” 蔡氏面無懼色,指向趙野兩人,“我有憑據,他們從前便睡上了。” 原婉然心頭一緊,蔡氏可是要揭開雙夫真相? 蔡氏接著說:“破貨平日裝作三貞九烈,扭扭捏捏不讓男人近身,怎地趙野兩年不見,一回來說接她走,她便滿口子答應?她先頭那些臭架子、臭講究都上哪兒去了?叔嫂再是一家人,也要避嫌,孤男寡女不好同住一屋,破貨和趙野不是親叔嫂,更該彼此遠著,他們倒趕著黏作一塊,這合常理嗎?” 鄧大娘嗤之以鼻,其他村人責備蔡氏的聲音卻有些低了。 蔡氏又說:“我們帶破貨回娘家,她打死不肯,推拖要給韓家收租看房,走不開;我們略提提韓家的家業,一枚銅鈿都沒沾到手呢,她便烏眼雞似地撂狠話,嚴防死守。趙野一來,嘿咦,秋天沒人留下收租,不打緊;屋子沒人住,要壞了,不打緊,一心跟趙野走。這猴急的勁頭,姦夫yin婦才有!” 大多村人不響了。 蔡氏揚頭,口沫橫飛:“破貨先前怪我和她大哥不是韓家人,不讓插手韓家產業,那麼趙野是韓家哪號龜孫子,她居然把韓家家當全留給他?一般女人死了丈夫,沒生養的,誰不是變著法子過繼一兒半女傳夫家香火,哪個拱手把家業白白便宜外姓漢子?要給,也該給娘家人,我們便不姓韓,總跟她沾親帶故,不是嗎?” 原婉然立在趙野背後,聽著蔡氏滔滔不絕,腦海浮現一條巨蛇蛇信亂吐,毒牙大張的模樣。 一女嫁雙夫,這事頂多低俗上不了檯面,叔嫂私通,卻是通姦亂倫,人所不齒,按律要問罪的。蔡氏說她和趙野私通,比揭穿雙夫婚事更能整治他們。 但這不是白費力氣嗎?原婉然納悶,一旦她和趙野坦承夫妻關係,蔡氏便沒轍了,白白再打一回臉而已。 她仰頭望向趙野後腦勺,這人一言不發,又是怎麼盤算的呢? 蔡氏話鋒一轉,“村長、范先生,兩位學問最好,甭管他們叔嫂乾不幹淨,就說他倆孤男寡女同住一屋檐下,合規矩嗎?” 此事以情理度之的確不妥,村長便不怕旁人閒話他偏袒,摸鬍子答道:“能免則免,能免則免。” 范秀才在姑娘堆裡飽受冷落,得了蔡氏褒獎請教,受寵若驚,立刻挺起單薄胸口,昂首闊步上前。 “咳咳咳,”范秀才由袖子摸出一把黯舊紙扇,睥睨眾人,拖長聲調道:“孟子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這話什麼意思呢?說的是男人女人,如非夫妻,彼此不該直接以手遞受東西,這是遵循禮制;但嫂子溺水,叔叔伸手拉她,這是權宜變通。這話也有讓非血親以及並非夫妻的男女別走太近,避開瓜田李下之嫌的意思。”他故意暫且打住話語,手上嘩啦一聲抖開紙扇,斜睨一旁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