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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别哭了,我没事。” 比起生育八俣天,这次的分娩过程居然意外地顺利。或许是八岐没有进来、他不必因为可能失去孩子的恐惧惊扰;又或者是接生的妇人经验丰富,被灌下助产的药剂后,几乎没怎么感觉到特别的疼痛,两个孩子就先后来到了这个世界。然而高度紧张的精神甫一放松,困倦和疲累便迅速席卷了须佐之男的身体。在他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八俣天有点喧嚷的哭声。 出于母亲的敏锐,须佐之男刚刚松懈的精神再度紧绷。他立刻睁开了眼睛向四处张望,看到床边满脸泪水的八俣天,心里又悄悄松了口气。 “我没事。”他重复着安慰道,“不要哭了。” 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孩子的动作有点莽撞,却小心翼翼。不顾被褥上干涸的血污,八俣天脱了鞋爬到床上,以他觉得不会伤害到母亲的姿势虚虚抱着须佐之男的肩膀。他把脸埋在母亲胸前,不出一会儿须佐便感觉到孩子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不要meimei和弟弟,我要mama。”向来冷漠无情的小怪物此刻闷着声音委屈道,“我闻到了血。我以为您要死了。” “母亲还没看你们长大,怎么会死。”幼崽的心思总是那么脆弱,不好好哄一哄他怕是要天天哭。到时候把八岐大蛇再惹不高兴了,须佐之男都害怕对方会不会一时兴起,就把这个他向来看不顺眼的儿子杀掉。 憎恨自己的子嗣,是蛇王的本性;留下孩子,则是他恶心的别有用意。明明是二人之间强行创造出来的血缘联系,明明八俣天和八岐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明这个孩子是他经受了耻辱和痛苦的产物……可当他看着小孩搭上自己掌心的手指、在每个探视的清晨怯生生叫“mama”的样子,他还是会忍不住放下那些恩恩怨怨,把这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细细呵护进怀里。 “去看看你的meimei,还有弟弟。”好不容易把八俣天哄好,须佐之男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把目光转向自己不远处的小床,却看到令他感到浑身血液倒流的一幕。 不知道什么时候,八岐大蛇已经站在那床旁边,一只手已经伸了进去。他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就像他当时打量八俣天一样,没有喜爱,只有冷漠和憎恶。 生怕他再起杀心而对两个婴儿不利,须佐之男几乎是摔下床去的。重重撞上地面,他不顾疼痛,拖着病体便跌跌撞撞冲了过去。即便这次并没有特别痛苦,可身体依旧亏空,他还没完全缓过劲来,踉跄着倒在床边,被八岐的胳膊揽住架了起来。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见到须佐之男永远平静无波的脸再度出现类似于惊慌的表情,八岐居然有种莫名的快意。他嘴里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话:“他们好歹是我的孩子。在你心里,我就这样暴虐无情,会真的对自己的子嗣下手?” 八俣天呆呆地看着他那个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把母亲亲昵地搂在怀里。明明是温馨的景象,可他面上的凉薄神情,他悄悄环过对方腰肢的手臂,他略过须佐之男向自己投来的、实在算不上友善的目光——让他硬是产生了对长辈的恐惧。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试图去母亲的寝宫寻找温暖,却一次次被“殿下,请回吧”劝离。大概是他去得太过频繁,某一次被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