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文（7）

    月上中天，万籁寂静。

    如水般的月光柔柔地倾洒下来，透过窗户，映照出床上熟睡少年的眉眼。少年清俊的面庞棱角分明，浓眉下的眼尾缀着一颗浅褐色的泪痣。睫羽细密，鼻若悬胆，两片薄唇泛着淡淡的瑰色。

    少年平躺在床上，修长如玉的双手交叠，睫毛在细微颤抖。

    自晚风中送来了些什么，若有似无，隐约的，熟悉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哗——

    轻微的水流，滴滴答答打在地面，似猫儿般抓挠得人心里萌生出一丝痒意。继而愈演愈烈，如柱般击打瓷砖，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褚玙眉峰蹙起，眼睑微动，终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了过来。他起身开灯，适应了室内的强光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金丝框眼镜。循声望去，是本该无人使用的浴室，门缝里散出袅袅的雾气。

    怎么会有人呢？

    是谁？

    脑中一片混沌，手刚要覆上门把，门就自己开了，轰然的热气袭来，眼前一片朦胧。

    但能感觉到，有人在靠近。

    带着股清甜馥郁的香气。

    视线才稍稍恢复一些，褚玙就看到洁白的香肩，和缀在上头半湿的黑发，周身水汽氤氲，仿若神仙妃子，又似清魅海妖。

    少女身上只裹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浴巾，却掩不住那无边春色。

    “程燕宁？”他听见从喉咙里艰难挤出的问句，干涩得不像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程燕宁并不应声，只露出一抹浅笑，将身子逼近。褚玙下意识后退，眼神却无法从她身上挪开。直至退无可退，仰倒在床上，沾到背后柔软的床垫后让他慌了神。撑起双臂就要起身，一只小手追了上来，轻轻覆在他的胸膛上，圆润的指甲没有涂成艳丽的红，粉嫩可爱，却莫名勾人，随着他剧烈的喘息上下浮动。

    明明轻易就能挣开，他却只能僵直着身体，感受从手上传来的触感。

    “你……”褚玙忍不住开口，又马上噤声。

    一根手指放在他的薄唇上，如同禁令，抵住他略微伸出的舌头。

    “嘘……哥哥安静一点，就这样一直看着宁宁，好吗？”

    褚玙喉结滚了滚，没有再说什么。少女上前一步，褚玙条件反射性闭上了双眼，   他的眼镜被摘下。蜕去伪装，眉目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少年桀骜。

    随后便感受到眼角处一片濡湿，湿软的舌头，混杂着含糊的水声。

    程燕宁！

    她在舔吻他的泪痣。

    闭上双眼触感更加清晰，少女的丁香小舌一路往下，流连至浅淡瑰色的薄唇，先是舔舐着闭合的缝隙，让唇瓣透露出晶亮的水光。

    明明在接受着润泽，褚玙却像是一尾搁浅的鱼，被炙烤着，舌头扫过的地方，都变得干涸炽热。

    舌尖微微一撬，如同游鱼归海，从褚玙微启的唇缝中滑了进去，用灵活的舌头摩擦着舌苔，勾着他同她一起起舞。

    这不对，褚玙想要抬手制止，却被对方察觉。手指下滑，同他十指紧扣，按在床单上。

    他只能被迫追随着，吞咽着双方产生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