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лекарство(4)[h] (第1/3页)
第二个故事:лекарство(4)[h]
“你体会过被时时刻刻、无孔不入监视的感觉吗?” “不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更不是由于法律的规定,用于监视的甚至不是没有思维的机器,而是数以千计的需要使用者cao控的监视屏。” “它们牢牢盯着你,每一台监视屏后都有一双所谓‘同类’的眼睛,不厌其烦地分析着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 秦溯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她没有去留意坐在对面的女孩的神情,语气里也找不出什么怨恨或者悲伤的痕迹,秦溯之只是叙述,语调平缓,视线停留在杯中转冷的咖啡上。 “入住新居所的当天,我找到了十七枚监控摄像头,又在十天内陆续把它们连同不断新增的监控设备逐一销毁。我对自己的私人生活被妄自窥探厌恶至极,尽管我早已很清楚地知道在抚育院根本没有真正的自由和隐私可言,但是——” “人总是未免会不合时宜地有些不切实际的期盼。” 年轻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瞧着她,面上的神情已然相当复杂,终于,握着笔的她忍不住开口道: “您想杀掉他,是因为他也是监控?” 话一出口,她很快便感觉到自己的莽撞,快速而低微地道了一声歉,连忙补充:“您不必特意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胡乱猜测……” “不只是。” “他的确是一只被特意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睛,但最令我无法忍受的是——” “我不是他唯一的主人。” 秦溯之采取了所有她能够想到的办法去毁灭这个愚蠢的、并不完全属于她的人造人。 抚育院没有按照她的图纸去制造她想要的人造人,甚至不配称之为“没有完全按照”,送过来的这具人造人,它与阿洄的真正相同之处唯有一张面皮。两相比较,在本该是足以充当她最忠诚、最智慧的助手的真正“阿洄”的衬托下,眼前这具低劣的赝品,它显然过于浅薄,过于庸俗,致使她看到它只觉得恶心和愤怒。 但她无法毁灭它。 抚育院不肯按照她的设计去制造它,却情愿使用他们最顶级、最机密的技术,将这个愚蠢的人造人与她彻底绑定——只要她还存活,尚有生命体征,它就可以快速修复,即使是到了不能修复的地步,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再次生产出一个全新的、继承了全部数据的它,并把它送到她的身边。 她一次次看着它恢复如初,看着它重获新生。橘红色的血液横流,血rou之下的特制骨架在秦溯之的掌下无数次裸露,她亲眼目睹着它从面目全非到恢复如新。她的每一根手指、每一寸皮肤、每一条裙子都飞溅、沾染上过那种可憎的橘红色液体,似乎处处都有它的痕迹,它如影随形。 秦溯之逐渐感到自己在被它的血液腌渍、包裹、缠绕,她无法突围,也怠于突围。 在无数次的杀戮和摧残之后,它以更加谨慎、惶恐的态度去面对她,她意兴阑珊地欣赏着它在面对自己时无法遏制的颤抖和恐惧,默许它以近乎奴仆的姿态服侍自己,从心知肚明的病态关系中获得别样的、难以割舍的快意。 她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确实并非它唯一的主人,但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