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互穿(2) (第2/2页)
“师叔?”对方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额头,惊呼道:“师叔怎么又烧起来了?呜……是不是风儿睡觉不老实抢了师叔的被子……” 他含着两泡泪哼哼唧唧,谢云流被他哭得心乱如麻,一把将人抱到怀里,喉头酸胀,发出喑哑的气声:“风儿?” 如果是梦,缘何让他在梦里也能体会到比清醒时更甚的心痛? “师叔?”洛风被勒得不舒服,扭动了一下,从怀里掉出个布偶,小家伙把玩偶塞给他,披衣下床,“风儿去给师叔煎药,先让它陪着师叔。” 谢云流眼眶发热,一把将人扯回来,低斥道:“半夜三更煎什么药?师父可没有那么娇气。” 洛风睁大了眼睛,扭头四处张望,疑惑道:“师父?哪里有师父?” 这是睡迷了吗?谢云流对着他瞪眼,想拿出师父的威严,奈何嗓子哑得厉害,声音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好小子,连为师都不认了吗?” 洛风张大嘴巴,木木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捧住他的脸,用自己的脑门贴了贴他的额头,咕哝道:“师叔是烧糊涂了吗?还是……” 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谢云流,问:“师叔是不是太想师父了才……才会……” 谢云流被这个冥顽不灵的小子气得七窍生烟,顾不上厘清这场重逢是梦是幻,先要揪着自家徒儿把辈份搞明白。 “叫什么师叔?”他嗓子破了音,说话像吞火炭一样疼,“我不是你师父吗?” “可是……可是……”洛风受了惊吓,声音也拔高几度,“您是我忘生师叔啊!” 颠三倒四!一派胡言!谢云流手一抖,布偶骨碌碌掉在枕边,一双黑豆眼对上他的,眉间一点朱砂,衣服上还有自己当年挑灯缝补的针脚。 忘崽崽?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他床上? 谢云流脑中一片空白,梗着脖子与布偶大眼瞪小眼,想骂人的冲动刺挠得他嗓子痒痒,满腹窝火化为一串剧烈的咳嗽,咳得他眼泪都飞了出来。 一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洛风懂事地轻拍他的后背,又抚着胸口帮他顺气,谢云流拨开他的手,嘶声道:“有没有镜子?” 洛风被他魔怔的表情吓到,噔噔噔跑下床捧了面铜镜回来,愁眉苦脸,五官皱成一团:“师、师叔……您自己看。” 铜镜打磨得光滑平整,清晰地映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脸,病容憔悴,眼圈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一副劳累过度,愁眉不展的样子。 这是他魂牵梦萦的容颜,在他心上无数次回眸,却没有一次肯留下来渡他一渡。 谢云流瞳孔巨震,心跳如擂,伸手想碰触镜中的那张脸:“忘生……” 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让人心生怜惜,又恨他不会照顾自己。 洛风咬住小拳头,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 ——师父跑了,师叔疯了!纯阳宫要完了! 他还没哭完一声,冷不防被“师叔”按住脑袋埋进棉被里,嚎啕大哭憋成一阵呜咽,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可怜。 他的病弱师叔连咳带喘地倚坐床边,一双眼睛瞪了起来,哑着嗓子斥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横行于世,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洛风被这扑面而来的霸气镇住,拼命忍住抽噎,怔怔地点头。 “师叔说的对。”他踮起脚尖,捏着一截衣袖来蹭谢云流的脸,“师叔也擦擦泪。” —— 小剧场(小雷场) 谢云流:我师弟傻白甜。 李忘生:我师兄黑深残。 谢云流:我师弟年方十七,柔弱不能自理。 李忘生:我师兄出走半生,归来仍是憨批。 谢云流:…… 谢云流:………… 谢云流:这就是霞宝的身体吗?好可爱,戳一下,再戳一下…… 李忘生:……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