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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能以鼻翼发出的轻轻哼音代替。“多谢殿下。”他道。待骆子实抱着猫脚步轻快地走出寝殿,葶花手中的汤药也被陆重霜痛快地饮尽。葶花从女婢手中取来十颗干地黄丸,就着石蜜水一同服下。药丸如梧子大,吞咽难受且苦涩异常,陆重霜忍不住拧眉。葶花递上丝帕,屏退下人,同陆重霜说。“殿下,探子来报,说邀月阁有动静了。”“哦?”“太女这几日一直在向邀月楼索取大量钱财,但我们的人还没拿到证据。”葶花道。“吴王呢?”陆重霜道。葶花答。“吴王有孕,最近一直闭门不出。”“这孕来得巧,”陆重霜道。“我遇刺休养,陆怜清有孕不朝,女帝身体不佳,陆照月现如今怕是呼风唤雨。”“依婢子愚见,如今正是在邀月阁收网的好时候。”葶花说。“太女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必然会加倍努力地收买群臣,越是想收买,邀月阁那边的纰漏就越大。”“葶花愈发聪明了。”陆重霜擦净唇角的蜜渍。“不过瞧你的神情,还有话想说吧。”葶花沉默片刻,道:“方才骆公子经过,婢子瞧了几眼,觉得骆公子的眉眼生得与如月帝君有几分相像。”“是像。”陆重霜面无表情。“不过,若他真是如月的亲生子,本王更应当将他收入后宅,让他对我死心塌地。”“不论是真是假,您都是大楚的晋王,”葶花道。“殿下执念太深。”“呵,是嘛。”陆重霜冷冷一笑。葶花打了个哆嗦,垂下眼帘:“婢子失言了。”陆重霜看向她,神色缓和。“长庚呢,一直没见到他。”“长庚他……还在地牢。”大雨淋漓(四)H长庚洗净身子,换上月白色的新衣,指腹取一点隐有异香的口脂涂抹双唇,又调匀朱砂,在鼻梁右侧点上一粒红痣。夏夜的弦月高悬,他提一个绢布灯笼,穿过蝉鸣不绝的廊道,缓步踏入寝殿。殿内黑黢黢一片,听不见一点人声。他将手提的灯笼挂上一旁的木架,两条赤裸的胳膊露了出来,失血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过来吧。”幽暗中传来陆重霜的声音。长庚摸索着走进里间。屋内竹帘卷起,他借着朦胧的月色叩拜在陆重霜脚边,说:“长庚失职,请殿下降罪。”陆重霜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落在长庚耳中,鼻翼随着笑声涌出的气音仿佛幽暗的水流咕咕冒出泉眼。“文宣不是罚过你了?”她说。“依葶花所说,你被打得皮开rou绽,连路都走不动了。”陆重霜说着伸长了腿,脚背蹭过他的面颊,大拇指在他的耳廓搔弄。“殿下是殿下,夏公子是夏公子……长庚只认殿下的罚。”长庚低声道,身子麻了半边。他自小只听命陆重霜一人,贴身照料她的饮食起居、入浴如厕,日常诸般琐事不假他人之手,哪怕主管葶花的到来也未曾动摇他的地位。对外,他是跟随晋王多年的侍从;对内,他是主子的裙下犬。如今主子成了家,身为正君的夏文宣自然享有掌管后院诸事的权力,长庚内侍的身份因此日益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