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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上名儿的官僚十有八九去玩过,有的还是常客。甚至一些女子在上元日不带自家正君出门,反倒去青楼里找公子陪同游乐。长庚也笑,打趣似的扯开一点领口,露出干净诱人的锁骨。“殿下如若喜欢清倌的花样,长庚即刻学来。”“上元凤凰灯由陆照月督建,除去户部拨的款项,陆照月自己出了十来万。先前修行宫的几百万也是她出的。”不知怎得,她的话题倏忽从去青楼,跳转到太女身上。“长庚,你就不好奇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靠朝廷支钱和封地收款绝对不够。晋王府上下算是干净,从未穷奢极欲,仆役不过百来人。可在日常支出外,拨一笔款项养本王的击刹轻骑,都能让财政隐隐吃紧。”“太女不是在买官卖官吗?这可是一大笔钱。”长庚道。“官总有卖完的时候,”陆重霜笑了,“哪来那么多官供她卖?再卖,爪哇国都要有十个县长,二十个监察刺史了。”长庚蹙眉,试探地说:“殿下的意思是——太女联合底下的人,做一些不干净的买卖?”“八九不离十。”陆重霜道。“我猜不光陆照月在做,吴王多多少少也在做……前年我刚回帝都不久,南边突发水患。女帝嫌烦,撒手不肯管。三位宰相虽然联手摆平,但户部的钱估计没剩下多少。可十月份为给皇上庆生,又北上巡游,这笔钱吴王也出了不少……她要是一点儿没沾染才奇怪呢。”“可青楼——”“除夕晚宴,我恰巧碰见太女带来的琴师。那人提了一嘴,说太女要给他赎身。”陆重霜继续说。“再加上陆照月送进宫的那群男子里,不少人是从平康坊出来的。”“赌坊和青楼太多暗地里的收入,这些不会往上面交税,”陆重霜耐心解释下去,“青楼拐卖男子没有成本,赌坊近乎是个无底洞。别的地方不说,单单长安,如若彻查赌坊、乐坊,估摸一扫能有将近三十万。”“当然,光这些还是不够,”陆重霜长叹,“可惜我离京太久,又被冷落两年,太多腌臜事没办法捉到尾巴……”长庚一时没说话。他沉默半晌,抬起头,微微笑着说:“殿下总有殿下的思虑,长庚只管听从。”自六岁被她养在身边,长庚便明白,自己一辈子都会是殿下脚边的狗。“你呀——”陆重霜莞尔一笑,手肘撑在矮桌,指尖勾住男子的下巴,逗狗似的挠了挠。“我说过你是我的人,那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夜里陪寝,长庚将她的身子一寸寸吻过,舌尖搅着腿间的滴露牡丹,继而含住不肯放。兴许是病着,又媚又色,脸凑得那般近,眼里又只有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藤蔓一般纠缠着她的手,连手指窝都被霸占着。第二日为她穿衣梳妆,扯出金红的罗裙,选的是淡绯色的口脂,翡翠、珊瑚和一枚和田玉的青鸾玉佩,与她结了霜雪似的面容搅和在一起,既明艳逼人,又不可接近。长庚为主人披上贵重的紫貂,给她当脚凳,送她进马车。葶花站在廊道冷眼旁观,见长庚折回,阴阳怪气地开口:“希望殿下此次能相中个乖巧的男子。”“葶花,你以为殿下不晓得你与夏文宣暗自通气?”长庚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轻声说。“不说,是给你面子。”“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葶花轻蔑地扫了眼长庚那张比雄狐狸还妖媚的脸。“我跟殿下三年,她不信我。你呢?你跟殿下怎么也有十年八年了,她信你吗?”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