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伏龙(坏男人彻底暴露,慎入) (第2/5页)
,至多不过是为成璧屋内添上个雕工精致的胡床、妆匣罢了。 成璧曾隐隐见他雕过些小像掩在袖中,便试探着央他为她也刻上一尊,却被他另起话头敷衍了过去,过后不再提及。 另则还有一样秘辛。临楼王以世子之身承爵不过数载,已然大权独揽。可若非是老王爷先前惊马摔伤,半边身子瘫在床上不能动弹,这王府大事本还轮不到他做主。 但在成璧看来,那老王爷哪里是病入膏肓,反倒可说是老骥伏枥,余威在矣。最起码他呼喝赵元韫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明明被幽禁在房内,却还隔三差五的拍碎个杯盏扔出窗外。好好一对父子反目成仇,也不知所为何事。 那临楼王虽常被老王爷传入屋内捱上一顿斥责,却始终面不改色,整日与成璧风花雪月、赌书泼茶,优哉游哉的没个正形。成璧一心复仇,偶尔有些焦急地询问进展,他却道是鱼已在罟,仍需巧计周旋方可收网功成。 赵元韫为人可恶,却与流氓匪类有种本质的不同。他有能耐,有心机,亦有欲求,即便最放纵时眸色仍冷静如初。成璧拿不定自己究竟在他心中有几分重量,说他情爱自己,他从没有半点顾惜。若说不爱呢,却又三天两头撩拨着,不见腻味。 偌大的临楼王府连个通房姨娘都无,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貌美女子不可得?她虽是容色过人,却还自忖当不得惑主的妖妃,且他这个主儿她看不透,不知所求,何以惑之呢。 偶有一日,老王爷趁着赵元韫不在府中,将成璧传入屋内。 “听闻吾儿思韫房里近日多了个美人,抬起头,给本王瞧瞧。” 老王爷赵诞强支着身子斜靠在迎枕上,嗓音呕哑。他久未见光,半边身躯缩水成了一段枯枝,另外半边则还可窥见曾经横刀立马的健硕身影,极不协调。说话时又直喘气,活像是脖颈里藏了只老鹄。 见成璧抬起头来,他打量片刻,昏黄的眼珠微微闪动,末了桀桀笑道:“还以为是什么惊世美人偷了吾儿的心。原是成璧贤侄孙女儿。” 赵成璧不知该作何回应,又听得他道:“思韫的性情,我这当爹的最是了解,绝非温存良人。你这小女娃娃可是被思韫拿住了把柄?是他迫了你罢。” 成璧摇头,“尔玉是自愿为皇叔侍妾。” 赵诞听得嘿嘿直笑,“天真的蠢货,与你那父皇母妃简直一个模样……以色侍人,与贼为伍,能得几时好?” 成璧觉得他不知所谓,许是憋闷久了有些疯魔了,便准备起身离去。岂料老王爷却将一只杯盏扔到她眼前,墨汁似的药液溅了她一身。 “老王爷,您……?” 赵诞已躺回原处,眼皮耷拉下来,隐隐窥见其下眼珠正碌碌滚动。 “成璧丫头,难道不想知道,吾儿那三个王妃究竟是怎么死的么?你还算是本王看着长大的,万莫步上前人后尘啊。” 成璧心中一惊,愕然抬起双眼,他却闭目不言,仿佛已安然入睡。她等了许久,直至无奈退下时,方听得他幽幽道了一句。 “书中自有黄金屋。多去转转。” 赵成璧听得不明不白,却到底是上些了心。赵元韫对她不大设防,每每瞥见她偷看谋略兵法一类书册时不过是莞尔一笑,似乎并不觉着她能学成什么。 她就像一块曝干的海绵,在他的有意放纵下如饥似渴地吮吸着一切学识,誓要将荒废了的前十年尽数裨补回来。虽她还不知将来究竟有何作为,心中却已然影影绰绰地生出个念头。 尔玉为玺,宝玺者何?黄罗伞下,盖皇帝。 她想要站到世间至高处,想要万事万物皆顺从她意,更想亲手为她的母妃翻案。所爱之人,当与荣泽身后,岂可于乱坟岗上孤冷度日?一味逢迎他人,终究比不得自己掌握权柄来得畅快。 赵元韫垂首看时,恰见她紧盯着他落笔之处,偷学那些朝臣来去交际的伎俩,美眸中流露出一种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