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第2/2页)
。 田欣看一眼她纠结的表情,兴致盎然问:“你真有放不下的人啊?初恋吗?毕业分手啦?” 孟臾只好含糊说:“算是吧……” 田欣老神在在地分析:“啧,心理学上有个蔡戈尼效应,引申到恋爱里,就是那些不成功的、不圆满的爱情正是由于其未完成性而刻骨铭心。通俗的说——得不到的永远在sao动。” 孟臾蹙眉,面露些许迷惑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他不叫爱,是因为没得到才误以为是爱?” 田欣孺子可教地点点头,刚想继续延伸,就被邵启冬出声打断,“田田,你别在这里误导小月了,感情这回事,哪有什么标准的模板答案?每个人有每个人不一样的困局,要都能理性地分析个子丑寅卯出来,这天底下也不会有那么多孽缘怨偶了。” 孟臾没作声,喝了一杯邵启冬斟的酒,这酒薄薄的,放在舌尖上柔的简直像一层水雾。 夜色渐深,爱的理论大师田语嫣喝了点儿小酒,兴致盎然地把各种恋爱模式和套路轮番讲演一遍,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散场时,邵启冬说明天有新鲜的螃蟹送来,让她们中午过来吃,田欣毫不客气地报数,要求吃四只。她的住处离得近,很快和孟臾挥手作别,转进巷子里。 孟臾沿着河道边的青石板路一路往回走,她喜欢吃螃蟹,但是不太擅长拆,每次用工具费半天力气只有一点点成果。 往年,每当吃蟹时节,谢鹤逸都会不厌其烦地帮她拆蟹,这种功夫活儿费时耗力,本来可以假手他人的,他却仿佛乐在其中。 有一年盛夏,孟臾心血来潮向李嫂要了一支新鲜的莲蓬,在客厅里看电影,顺手剥莲子吃,吃到一半,她好像有什么事出去了,记不太清楚了。但她从外面回来时,刚好看到谢鹤逸在那里,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一边与人讲电话,一边给她剥剩下的莲子。后来呢?他挂掉电话坐在她身边,好整以暇地一颗一颗喂给她吃。 怎么又在想这些? 那是因为你臣服他,讨好他,他才会这样对你的,你要知道,爱和驾驭不该有任何逻辑关系。 孟臾收拾好躺在床上,窗外不知何时雨声连绵,这种天气本来是最好眠的,可她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诚然,这里的自由虽然也是相对而言的,但生活很充实,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还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周围的人也对她都很友善,就像是邵启冬的那间酒馆的名字——永无乡一样。你很乐在其中,不是吗? 孟臾冷静地想,再等等吧,火候还不够。 次日一早,本地头条号、公众号齐刷刷弹出一条消息:一在逃十年经济犯罪嫌疑人被引渡回南江。 孟臾点开,闵筱柔的名字赫然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