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遗愿,孟兰涧本不该知道。 (第1/2页)
这句遗愿,孟兰涧本不该知道。
78. 雨声渐次轻狂,兰涧从兰谷的梦中醒来,她在恍惚中遐想,倘若崇明真的去过兰谷,而小郢哥没有来过X国,她是否就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事实上,这一切不但切切实实发生了,还带来了许多残酷的连锁反应。 孟兰涧的母亲柯万黛在第一时间得知兰涧调取了颜戟生留下来的手稿代码,那是南麓核研所研发原子弹的关键手稿,当她得知女儿把她哥哥留下来的遗物想尽办法拿去救一个南麓最有可能研发出原子弹的人时,她义无反顾地断绝了和孟兰涧的母女关系。 颜戟生跳楼自杀前,已被查出胰脏癌晚期,他是在病房中交代柯万黛,绝对不能让南麓人得到那份手稿,那是所有噩梦的开端,一旦手稿流落到南麓,南北必有一战。孟兰涧当时就立在床边,她被母亲匆忙接到北栾周边的一个免签的小国,她本以为母亲是有重要的事找她,没想到她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她从未喊过一声“舅舅”的人。 那个曾经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总是会突然出现在一些私人场合要跟柯万黛和孟兰涧认亲,却被柯万黛冷眼以对的“舅舅”,如今面如缟素地缠绵病榻,他和母亲的关系看上去不再生疏,反倒如同战友、如同从未走散多年的寻常人家兄妹。 他的话语中带着恨,让兰涧听出了缘由—— “我们的舅舅柯友诚可以为了利益无耻地牺牲自己的亲meimei,令我们一家人骨rou分离二十年余年,南北分割他难辞其咎,我命数已尽难以回天,看不到南北一统了,但是……” 颜戟生说着便看向了孟兰涧。孟兰涧从未被人如此意味深长地注视过。 病重的颜戟生眼球泛着淡淡的黄,混浊中夹杂着一丝强撑的清明。他的嘴唇却是苍白的,死皮已经快要脱落,但他不能喝水,他即将迎来他人生的最后一场手术。 或许是他感知到了兰涧对他的抵触和生疏,他用低头写字的动作掩去自己的落寞。那双干枯的手握着一支旧钢笔,笔尖已经变形,出墨时断断续续的,笔迹很不连贯。 “万黛,父亲走之前得知兰涧出生,留了遗物给他唯一的孙女,我将它写在这里,你把它连同图纸一并数据化存进兰涧的秀云号里,以防有心人找到。” “这些数字代表的是什么?” “是军官证号。” “哥!”柯万黛格外严肃地按住了颜戟生写字的手,“你不能这么做。” 这是兰涧第一次听到母亲,喊颜戟生“哥”。 那一刻,她竟然有点羡慕母亲。 从小她就想要一个哥哥,想要一个血脉相连一母同胞、会无条件保护自己的哥哥。虽然小郢哥对她很好,但是绝大多数时候他都远隔天涯,其他堂兄表哥,她也从来不会叫他们“哥哥”。 “万黛,这是爸爸的遗愿。兰涧可以选择不要,但我必须要给。” 关于那天发生的一切,深深镌刻在兰涧的脑海中,但后来颜戟生说的内容她听不太懂,只记得她离开病房前,颜戟生问她,能不能叫他一声“舅舅”。 兰涧却看着他问,“你真的背叛了核研所吗?” 颜戟生错愕了一瞬,随即缓缓扯了下嘴角,他的笑容越扯越大,像一支口琴戳破了一副画作,吹出嘹亮清越的一曲歌谣,笑声越来越密,兰涧捏紧了拳头紧盯着颜戟生。 柯万黛想要拉走兰涧,她却定定望着颜戟生,不肯离开。她打断他荒腔走板的笑声,“外婆说,你叫颜戟生,是因为你出生的时候南麓边境有人走私文物,外公带兵夺回了遗落在境外的春秋战戟,为了纪念他的军功,当时还是南北联邦理工大学校长的于公于时荏亲自给得意门生柯秀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