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第1/2页)
里蒙上了一层隐隐的不安。女史娮劝她凡事都有个过程,不必cao之过急。子慕带去的都是都城最精锐的士兵,完全可以与姬如烈一决高下,扶渊一定可以平安归来,只不过是早晚问题。扶音却没有那么乐观,自从子慕走后,她便一直做噩梦,这种情况直到今日也未有好转。不是梦见她的阿渊哥哥闭着双眼倒在血泊中,就是那道飘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月白的衣角也一并消失天边月色里,如同从未来过这世间。她挣扎着醒来,眼前一片荒芜,心口像是被拉开了个大口子,不要命地往里灌着冷风。拿起放在床边的几十封书信,扶音看了又看,又紧紧贴在心口,仿佛这样便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再过一日,或许再过一日,她就能等到阿渊哥哥与子慕一并归来。那时的她,定要冲出城门,来到他的马下,他会惊喜地下马,狠狠抱住她,她会尽情和他撒娇,枕在他的膝上,将这三年的寂寞与情思缓缓地说给他听。她终究没能等到那一天。翌日,宋宫传来急报,举国震惊。太子扶渊在楚为质,三年有哉,期间心含怨恨隐忍不发,实则早有不轨之心。回国那日,太子携楚国将领兵临晏城,意图兵变称王,幸得右相姬如烈英威护君,千钧一发之际将一众兵马射杀于城墙之下,万箭齐发,太子立毙。扶音听到最后这两个字眼,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仿佛这两个字她再也不认识,也不会读,她要花好久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祸不单行,悲剧的到来总是接踵而至的。隔日,那只雪白的信鸽轻车熟路地飞进长乐宫的内殿,带来确凿的消息。子慕在路上被伏击,死伤惨重,大部分人马已葬身于深山中,剩余人马赶到时,只剩下太子梓宫。发信之人应当是剩下最后一丝力气,苟延残喘着写下这封信的,字迹潦草,血迹斑斑,个中惨况恍若浮现在眼前。扶音原本是不信的。拿到这封信后,她坐在长乐宫高高的玉阶上,发了好长一会儿呆,从暮色四合,到星汉西流,到晨光熹微,她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仕女雕塑,周身都似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雪。她的眼睛乌黑幽暗,却没有一丝亮光,如突然黯淡的星辰。她的脸色白的可怕,在清晨的朝露天光下,更显出一种诡异的美来,不似生人。直到鸦青色的长睫轻眨了下,落下一场迟来的雪。整整一夜,扶音都这样坐在高高的玉阶上,怀里紧紧抱着泛黄的信封,失神般地遥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似有喃喃自语,却听不太清,仿佛说话的人连开口的力气也被抽走。“立毙···立毙···啊···就是阿渊哥哥走了啊···走了就是···就是···”他死了。没和她说一声就死了。听到宫女们说,他的尸骨被埋于晏城最荒凉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