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莉莉丝 (第2/4页)
下重担之感,拢住衣袍坐在了廊下,等来了带着火药气息的冬夜寒风,和寒风吹来的不速之客。 自从入宫后,张嘉元未曾再见过国公,今夜焰火声中再见,觉得人不似以前那般深沉持重,反倒是眉头紧皱,一副心思繁多的样子。 国公靠近他,皱着眉头问,“小元,你怀孕了?” 张嘉元不问他进宫做什么,怎么进来的,四下无人,问那些都没意思,他也学国公般皱着眉头,“别叫我小元。” 国公离他更近些去拉他的手,伸手去摸他鼓起的肚子,“你这般小,他怎么敢叫你怀孕?” 张嘉元接他话,“我这般小,你怎么敢把我交给他呢?” 国公叹,说日后自有分辨,何需急在一时,反倒害了太师和小元。他拢着张嘉元的手给他暖,过去的少年人如今双手冰凉,恐怕是身体里的养分全拿去供给胎儿,此时母体发虚。 “小元,”他仍叫张嘉元旧日的称呼,“我与你说要耐心,也是说与我自己听,我爱你敬你,也知道要有耐心,才能安稳地拥有你,而不是将你带回来,别人随便一道旨意又能抢走。” 张嘉元冷静,“哦,你是要自己做皇帝。”他抽出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那里鼓鼓地盛放着一无所知的rou块,“你做皇帝,我做皇后,叫你安稳地拥有,对不对?”他歪着头,“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国公与他讲,“你的孩子仍是你的孩子,我不会动,也可以视作亲生孩子对待。” 张嘉元又问,“那我孩子的父亲呢?” 国公微笑,“我可以是孩子的父亲。” 张嘉元讲:“争我不体面,但是争皇位体面对不对?你好体面,还要杀我小孩的亲生父亲呢!” 国公手也伸去覆在张嘉元手上摸他的肚子,“小元,你年纪小还怀孕,不要动气。我向你保证,事情都过去以后,你还是过去的那个小元。” 张嘉元想说,被心上人牵着手送去与皇帝大婚的人,怎么也变不回过去的小元的。可国公与他说话,架子低姿态高,一副事事为他谋划的样子,说着说着他整个人都被国公半抱在怀里,肚子也被对方捂热,再抬头看国公,深情款款稳成持重,又像是边境那天推门进来宣告主权的国公了。 张嘉元气势不足,他才将将学会怎么不怵皇帝,国公问他,“那顽劣小子回家来找我,说他把你玉佩打碎了,你一副要找他偿命的架势,估计是什么稀罕物件,他赔不够,只好叫我拉着老脸向你求情。”张嘉元嘟着脸讲,“不必赔了,不稀罕的。” 国公笑他,“是不稀罕,只是我就这一对,这一半舍不得给你,”他拿了自己佩在身上的给张嘉元看,“每见到它,就要念起小元。” 张嘉元故意与他说,“皇帝老头给了我个差不多的,我不要你的也没关系!” 国公问,“是吗?倒从未见陛下戴过。”张嘉元回不出什么,只用手揪披风的毛毛。国公又说,“我赔小元一个承诺可好?” 宫宴结束后,皇帝屏退一干人等自己往后宫去了,他寻了个花园进出皇后寝宫的必经之路,悠悠地坐在石凳上等起来。 到夜中,定国公远远过来,皇帝还心情颇好与他打招呼,“国公大年夜里兴致这般好,还来朕的御花园转转?” 定国公一贯愿意做笑面虎,今日竟不与他虚与委蛇,开口便是,“他年纪这么小,你不该让他生孩子。” 皇帝见他毫不遮掩去处,也直说,“皇后几时怀胎倒不必国公指教,既然觉得宫中不是好地方,当时便别送他来。” 国公面色不好,皇帝就面色大好,“你不争,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