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深夜会面 (第1/1页)
瞒着领导和人家秘书暗渡陈仓这种事,高启强也是第一次干。 高启强平日惯爱欺负些一根筋的老实人,本没打算招惹这位圆滑jianian诈心眼奇多的狐狸精,可惜这位好像上了心,哪怕高启强把人家顶头上司给的任务都搞砸了也不在意,深夜来电讲饭局挡酒太多,车钥匙都寻不见,话里话外暗示高启强来接他。 高启强去了,全看在王良睁只眼闭眼放他们一马的关系上。谭思言的事他做的再天衣无缝也抵不过亲信的耳边风,如果这股风能顺着高启强想要的方向吹,他男人的命就能保住。截不住的消息,信纸上能抹掉的名字,高启强旁观千万人为了指头缝落下的一点权力头破血流,要人死、好简单,要人活,难得多。 什么是进退两难?高启强现在走投无路,不能后退。为了配正装而拉直的卷发不能烫回去,入选政协时他亮晶晶的手链不合时宜,也不能再戴了,曾经被人喜欢的证据都被他自己消耗改变,打磨成不菲的非卖品,说不清到底是好还是坏。 来接王良也没甚关系,高启强亲自开车来蛮多次。这位秘书先生总喜欢做这种考验人的无聊事,至少对高启强是这样,仗着高经理总有事求他使劲就欺压平头百姓,简直无耻下流。 你算什么群众百姓?都做龙头了还装可怜?说我下流,高总真该照照镜子。王良伸手把高启强的大衣下摆撩起掀开一片,墨绿色的睡袍在昏暗车顶灯下晃人眼睛。 还说你喝醉了?不准看了!高启强眼疾手快摘了王良的眼镜,我正睡觉呢,紧赶慢赶来还要被你说,况且现在法治社会,哪还有社团那套?少冤枉人。 高启强第一次同他见面还扮得恭敬又惶恐,现在倒是脾气越来越大。下车返家门口了高启强还不肯把眼镜还来,某位睁眼瞎说他看不见,高启强只能亲手掏王良衣服口袋找钥匙。摸了人胸腹大腿半天没找见,反在皮包里寻见一个漆皮盒子。王良也不说话,倚着门框看他,脸上还是那副似是而非的微笑。 高启强自行打开来看。一枚胸针,蓝宝石镶的王冠形状,看像是女孩爱的款式。 试试看,衬你的眼睛。 你真的喝醉了。高启强面色凝重,你真的不清醒。 拿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用传家宝改的,高总还看不上吗?王良自行开锁走进屋里,玄关没开灯,走廊背光下的高启强表情更难形容。高启强不进来,王良也不催促,高启强捏着首饰盒犹豫不定,揣测王良隐没在黑暗里的表情。 到底是夜深露重,包裹大衣也觉得冷,况且他双腿裸露,脚上为了做戏全套,还踏着双室内拖鞋。等高启强被阵穿堂风冻得打一颤,王良才幽幽开口,说是骗他的,就是个便宜货,高总安心收着吧。 高启强慢吞吞地进了门,从胸口衣袋扯出眼镜物归原主。王良脱了外套,又搂他近些。 李响是你條仔,对吗?你怎么总有人要费心?高总要是能老实点,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领导概不追究。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启强回话好平静,我缺男人吗?我怎么记得。 你撒了多少慌,惹了多少麻烦?你当然不记得。王良要替高启强把王冠别上,高启强猛地伸手挡住,无名指被划破道口子。流了点血高启强更得寸进尺,控诉王良行为恶劣,酒品差劲,不伺候了。 那晚高启强没留下,真的不给面子。漆皮盒子被搁在门口的兰花架上,昂贵的东西很难养活,十来万一盆的娇嫩植物,陪伴几个月结果说死就死,简直毫无预兆。家里没有会养的人,到底还是糟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