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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白她所说话中之深意,面上不由浮上一抹喜色,纤长的手指不由自主便要抚上那绝美恬静的面容,一阵夜风吹过,他突地醒过神来,对方可是男子呀! 风吹起了俩人的长发,冷清尘看着缠绕飞舞在一起的青丝,深邃的眼眸里现出一抹哀伤凄怆。 又想及这河水,深浅不知,再瞧那人这小身板儿,不知会不会被冲跑了?心下所虑,然月离已将罩在身上的尸袍脱了去,撩起了衫摆踏进了河水里,还回身向他不停招手,月色下,巧笑嫣然。 她能指挥万马千军,却独独怕呛水,虽明知自己水性全无,却当看着他轻柔的眸光时,无端便让她平生了好多勇气,信心百倍,直觉只要有这人在身边,便能百险不惧! 冷清尘也不再犹豫,将外袍一脱,又抽出腰间的鱼肠软剑,剑一头缠在结的腰上,另一端便让缠上月离的腰间,这样便算水流湍急也不会将二人冲散。两个人同时泅下水去,这条河表面上风平浪静,然水下竟怪石嶙岣,布满漩涡,不过只被冲走了一丈远,冷清尘便在水下定住了,而月离只觉四面八方的水要将自己埋葬,好在,腰间的另一端,还有他。 他将她揽在怀里,有好几次她都要憋得断了呼吸似的,总是这个人,将冰冷的唇伸过来,渡一口气给她! 细致缠绵的真气暖流,仿是一缕悠扬乐曲,正缓缓浸入她胸口,缠绕着她几欲窒息,心跳得便像湖面上的小舟,浮浮沉沉。 她从未想过,第一次吻到他的唇,竟然是在水下完成的,到底要何时告之他自己是女儿身好呢? 后来是她根本没有力气再想了,昏昏沉沉,脑袋疼得厉害,胸腔里也疼得厉害,胸前的布匝得她气都喘不上来,早将冷清尘抛了个九霄云外,求生的意志让她半昏迷间使劲撒扯着胸前的布,只觉得自己在地狱,那种痛苦,不能言表,幸得冷清尘不断渡气给她,此刻她就想,若她能有御水的神力可有多好,这条河在举手间便能御干,其实冷清尘学有闭气功,便算是在水下行走数个时辰也无事,可他要给那小家伙渡气,便也只能浮出水面强吸一口气再泅下来渡给她,体力消耗也极大,好在已绕过了那座山,待爬上岸时,二人俱已筋疲力尽,然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游了过来,迎接他们的,依旧还是山。 冷清尘试着向前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发现一件十分奇怪的情景,河滩边的这片山脚全部都是光秃秃地,没有一根草,很显然,若非常有人走动,不可能寸草不生,可眼前就是大山,哪儿有路呢? “快开始了,走吧。”正当他迷惑不解的时候,耳边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响起了一阵人声。 黑夜里,风声依旧,却已不复平静,二人面面相觑,都惨白着一张脸,附近都是山石,可能够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简直是邪乎。 难道是因为说话的人离得很远,而这座山是空的,因面形成了一种独有的传声筒,十分清晰地传到了这里? 二人在原地伫足了片刻,终于一起蹑手蹑脚,向前走去,就在快要碰到那面大山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冷清尘突然停了下来,左边,大山的左边是一条岔道,而当他看到这条岔道路的时候,终于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