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断根与刃 (第2/2页)
秦生生不知道他进门头一句就剖白了爱意,紧接着就要给妓子做口活。 为了不把愚忠的下属气死,季痕只得将手收回身后,向他颔首:“你代我去送裘衣。” 现在开始端着,来不来得及? 季痕收回追着秦生生背影望进台基的视线,抬掌到唇畔,呵气,这口气便在早春的寒风里凝成rou眼可见的雾,雾中飘动着女人的香粉。 于是屠夫的唇角勾起,顶出两只无人得见的酒窝。 俄顷,秦生生回来了,连滚带爬地,和那些嫖客一样。 爬到车门边,看清自己辛苦擦亮的黑漆,他连忙转身,撑住膝盖大吐。 “出什么事了,她人呢?” 女人手揽着裘领款款走出。 “别……别提了!我一进去,就见那女人拎着滴血的餐刀。”秦生生低头抹着额头上的汗珠。 “那八具尸体,一人眉心一颗子弹,是您打的,我见惯了——可他们一人嘴里还插着一根……” “一根什么?”季痕的目光并没有分给下属,迎着走近的女人发光。 艾乌穿着粘腻的旗袍,披着簇新的狐裘,赤脚站定在秦生生面前,垂眸微笑:“你也想尝尝自己的子孙根?” 秦生生腿一软险些跪进呕吐物的泥潭。 “您真要娶这么个母夜叉回府?” 他的主子,见色忘义,看他要摔倒了都不扶。 秦生生委屈地回头一瞧,气乐了,他的主子正在帮母夜叉拉开后座的车门,根本不晓得他被吓摔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秦生生骂完察觉不对,下意识捂住自己岌岌可危的裆。 季痕赶在这时回头,笑了:“无妨,她不阉割,我也要碎尸的。” 好! 秦生生爬进驾驶座,怒而摔门,从今天起,他就做个甩手掌柜,再也不为谁发愁。 之前是他眼拙看错了。 这俩人,绝配! 季痕并不在意下属当面撒泼,他收敛了笑容,上车,紧挨艾乌坐下。 他提醒自己,得努努力,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