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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伤肺的事,从口中说出来,怎就那样轻而易举。也有人喊着:“老人家啊,有什么事情,下来再说嘛,怎么想不开啊,上面多危险。”“是嘛是嘛,下来再说咯。”即便是恶大于善,即便是看热闹大于感同身受。也总还是有人良心没被狗叼了去,存了一星半点的。“啊!”一阵尖锐的叫声。仿佛是什么机器卡带发出的刺鸣,一点也不像从人嗓里发出来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钝钝的闷响。即便那里被人围着,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别开脸。卷闸门蒙上一层灰,阳光打在上面,像是盖住了旧时光。他闭上眼。接二连三的,急救车、警车声……哇啦哇啦,人声鼎沸。人是当场死亡。警察看了一番,群众慷慨激昂地叙述着这家人的家长里短。警察听得耳朵痒,下了“自杀”的结果,草草收了尸,就走了。傍晚,他回到家。楼上分外安静,像是十月的坟场。钱、衣服,仍在原地;多了一张边沿不齐的白纸,压在钱下。“实话说吧,你是第一个。我没跟别人做过。我已经没了‘生’的欲望,这‘身’就让你吧。我丈夫死了,这个家便死了。我不要钱。我只是需要‘生活’,我不要怜悯。”他平静地读完这封信,或者说是,遗书。最后,她说:“我守这寂夜一生,等不到永昼了。”—完—————————我是真rou渣。二故园(1)“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辞别笙箫。我是这么理解的。”“好文艺啊。不像我,就简单一个‘媛’字。”“我妈爱读诗,其实她也不懂什么意思。也许是从某首或词里摘取的吧。”“我觉得是‘此生’。辞笙辞笙,念起来多像啊。”他看着她。她笑开了颜,眼波流动。一切都很简单。他想。*八月,他回到故乡。陈辞笙下车时,一只鸡撞上来。他低头看它。老半天,大眼瞪小眼。他踢它一脚,它咯咯咯地跳走。日头正盛。他打开后备箱,将东西一箱箱搬下来。车里冷气很足,待久了,才下来一会儿,就出一身汗。他听到一阵拖鞋的吧嗒声。有人远远地跑来。“啊,你回来了!”女孩的声音年轻、充满朝气。或许这么形容俗了,但久别重逢,莫名感到陌生。他放下箱子,张开手臂,结结实实地接住她。“高考完了?”他的汗顺着下巴滴落。她的脸也汗津津的。“是。”顾媛抱住他的脖子,“在外头赚钱了没?”少女饱满的柔软,压着他的肩。陈辞笙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唾沫。面对觊觎多年的女孩子,实在很难没有反应。可是——不能吓到她。“考得怎么样?”“还行。”“还行是怎么个行法?”他拍拍她的背,示意她下来。“我填了你的城市的大学。”她调皮地吐吐舌,跳下地。陈辞笙捏了把她的脸:“行,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带你去外头玩。”手指上,是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