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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惹了你生气,这都是我应得的。” 婠婠娇笑着瞪了他一眼:“妾身不敢呢。您是天子、是一国之君,妾身岂敢让您顶着一脸的巴掌印上朝见臣工呀,岂不是成了祸国的妖后了。” 美人眸如点漆,水波氤氲,那一眼里的风情万种立时就晏珽宗酥了身体,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他从宝座上跳下来,在一排博古架上翻来覆去地找东西,“我有条鞭子,正好给你,你就用这个打我不就成了。” 婠婠一手撑着脑袋,慵懒地盘腿坐在龙椅宝座上看着他翻找东西的模样,又听他嘴里没个人样地混说起来。 “那你可还记得,床榻间是我弄得你舒爽了、还是孟凌州更厉害些?” 婠婠正要骂他,萃澜的声音就响在了门外。 “陛下,平阳公主府陆世子的奏疏到了。” 晏珽宗嗯了声让她送进来。 正是陆世子那封请求为自己女儿和离的文书。 晏珽宗将那张纸拿起来抖了抖,扫视一眼无误后就寻金印来盖了上去,他挥手招来萃澜:“即刻发还下去。明日孤会派寿王、文贤郡王、潘太师、杨公,——还有愉郡王,等人一道去他家做个见证,让陆氏和晏载安在这张文书上签了字、画了手印了事,彼此好聚好散。这桩婚事也就到此了罢。” 萃澜应喏后捧着放置文书的托盘又退了下去。 晏珽宗回首对婠婠微笑:“我让你的好友同那个烂货和离了。你高兴么?” “我当然高兴。” 但话锋一转,婠婠扬眉,“但是她自己不愿意,你别想一道圣旨就随便赐婚、将她嫁给你那个什么徐侯还是张侯的部将。现下和离了正好,她可以继续清清静静在家做女孩儿,多自在。” 晏珽宗点头答应,“那自然。” 他本来也只答应了徐世守,会想办法让陆漪娴和晏载安和离,并且再弄死晏载安。在这之后,就看他自己能不能凭本事抱得美人归了。 要是人家还是看不上他,他有什么法子? …… 和离,同婚丧嫁娶一样也是件重要的大事。 八月初十,良辰吉日,宜与贱人从此断绝干净。 平阳公主夫妇,陆世子,漪娴的叔婶们、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全都到场了。 杨公就是漪娴的外祖,因他在朝中和文坛里的德高望重不亚于婠婠的外祖父,故时人尊称一声杨公。 而寿王夫妇、愉郡王夫妇作为皇室中人,则被皇帝派来代表了晏载安一方的亲戚来做个见证。 至于婠婠的外祖父陶老公爷和潘太师,算是站在中间的公证人。 平阳公主府最大的会客花厅里当中摆着一张宽大的方桌,其上放着两张已经起草好了的和离文书,上面早就盖上了皇家的金印,是陆世子请示过皇帝的,一共一式两份。 儒家文化圈里的人讲究凡事留下叁分薄面,话不能说绝了,所以陶公潘太师两人只是意思意思地说了两句彼此好聚好散,终究有缘无份的客套话,而后就示意漪娴和晏载安上去在这两张纸上签字按下指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