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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告诉我,秦先生旧疾复发,已在这疗养院中养病许久。 我不着痕迹打量四周,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确实是静养的好去处,又思及上次秦先生生病,木生请我来劝慰他配合治疗时,冰天雪地,我奔得鞋袜都湿了。 如今再碰见这情形,我脚步慢悠悠,脑海中唯一念头是无论如何都得请他帮顾珩摆平麻烦。 木生停在一扇门前,恭敬为我推开,我迅速把担忧的面容换上。 秦先生的面孔一直朝着房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故而我甫一进去便与他四目相交,我急匆匆扑到他的床前。 他病得比上回更严重,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头发软蓬蓬耷拉在额前,尽管英俊仍在,但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像被折断双翅的雄鹰。 我担忧地询问他,他摇摇头,不肯透露分毫有关他的病情,他总是如此,把我隔绝在外,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唯独在残暴性交时,我才能窥见一角。 他不说,我不再多问了,远远坐在客凳,听他同我说没能出席我的生日宴,很是抱歉,希望送上的礼物能获得我的原谅。 是一朵宝石做成的茉莉胸针。 太多了,他给过我太多宝石,我提不起一点兴趣,可我仍想着那件事,于是我做出很喜欢的样子,笑着对他说:“真感谢您。” “你仍可以许一个愿望。”他温柔笑着。 私下的他与床上的他是不一样的,我怀疑他把他作为人的所有的恶都通过骇人的性器发泄到我身上,那么下了床,他又成了温文尔雅的秦先生。 不得不说,他对我真残忍。 面对这个愿望时,我迟疑了一瞬,父亲如此着急为我物色下一任情人,而今天他又能接我来相见,他究竟是否已经失势? 这是我此行唯一担心的事。 所以其实你们可以看见,我所有的结局皆是咎由自取,我嫌贫爱富,见风使舵,在钱货两讫的情人面前,我内心如此冷漠。 “生日那天,父亲为我引荐了商夏电子的公子,他非常绅士邀请我舞了一曲,我想我的愿望是您快快好起来,也与我舞上一曲。” 我撒谎的本领是天生的,他根本不会去求证,也不会怀疑,除去床上的残暴,以及,我难以说出口的那句——他永不可能爱我外,他对我一向尊重又爱护。 果然,秦先生相信了,对于一朵玫瑰的占有欲令他反问道:“真的吗,我竟不知道有这件事。” “他还在花园中……”我咬咬唇,低头道,“使蛮力把我的花踩碎了,我真讨厌他。” 他伸手来摩挲我的手背,也不知是巧合抑或什么,就在那人曾吻过的地方,他说:“我会替你同你父亲说的,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以后就都不必见他了。” “真的?”这是我今夜第一次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点点头,也微笑着,“那么,我可以向你讨要一件属于我的生日礼物吗?” 我对他的生日有种后遗症,一经提起仿佛孤零零置身冰天雪地,简直疼得要命,我扯出笑容:“您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可是我已有两个生日没能收到你的礼物。”他难得无理取闹,我说好吧,解决了顾珩的事我异常开心,哪怕这来自我那势力近乎枯竭的情人之手。 我捧住他的手,诚挚请他告诉我,他想要什么。 仆人都说秦先生有一双美丽到无法复刻的湖绿色双眸,它们在我的眼中却永远是灰色,于是我在灰色的玻璃珠般的倒影中见到自己,它的主人则笑弯了眼,轻轻地说:“我想要一只千纸鹤。” 关于秦先生是否爱过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