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同流 下(剧情,响强) (第3/3页)
种还不够格,要好好历练历练才行。” “对了,你记不记得那年抓了几个盗窃器材的,那几个人是自首,判的特别快。”高启强像和老友谈话一般,用胳膊撞了下李响,又突然想起来:“嗨,不过你们都是管大案的,肯定不知道。” 不知不觉高启强又把手里的杯子喝空了:“那几个就是陈泰送进来历练我的,口活,手活,xue里的活,我就连鸡吧什么时候软,什么时候硬,该不该射,全都在监狱里被cao练过。” 他越是说的直白,李响身体就越是僵硬。 “从那天开始在监狱里,我连头发都不用剃,泰叔说留长了他抓在手里方便。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只觉得他手眼通天,就是京海的土皇帝,放个屁我都当圣旨接着。”高启强理了理自己的鬓角:“我记得我头发留长了,还怕你们发现,好几个月都没答应安欣的探监。” “其实不见也好,我早就清楚,我头给陈泰磕在地上的那一刻,我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了。” 整齐的指甲划着平滑的杯口,高启强听着皮肤和玻璃之间干涩摩擦的声音有些出神,他似乎是想到了狱中的日子,又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只是眼波一晃,里面若有似无的水意便不见了。 “后来我出去之后,陈泰把我玩高兴了,就送了白金瀚给我,说得好听是赏识我会做生意,说的不好听就是嫖资罢了。然后就是让我陪别人睡,帮建工集团拉单子,你说这世道也真他妈也怪啊,那帮有钱的,当官的,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去睡,非要来cao我一个老男人,都他妈什么鸡吧癖好。” 高启强哈哈笑了一阵,突然变脸把手里的杯子砸在桌上,“啪”的一声透明的玻璃四分五裂,如一朵冰花般炸开:“所以李响!你他妈让我怎么撤?!撤到哪里去?!是让我退回去给陈泰的手下玩?!还是让我回监狱里被犯人轮jianian?!或者是让我回去卖鱼!” “你不也是一样,抓着赵立冬那条线要往上爬。”高启强涨红的脸没有半点羞愧,说出的话也全然不是口不择言的指责,他分明就是纯粹的满腔怒意:“这没错!这世道人人都想往上爬!可李响你别忘了,爬就是要跪着的!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进不了他们核心的圈子,上不了牌桌吗?是你太要这张脸了,你舍不得你那身硬骨头。” “我告诉你!我和你不一样,我他妈又不是什么书上说的君子伟人,没什么气节硬骨!这世道,能让我站着生我就站着生,要让我跪着生我就跪着生!” “他们想把我拉下马,尽管来试试看!我倒要看看是他们这群狗日的心狠,还是我这个当狗的手段脏!” 高启强一双燃烧的瞳孔里满是炽热的岩浆,李响却被他说的浑身发冷,他和安欣原先只当高启强过够了苦日子,为了钱权投靠了陈泰。 高启强刚出狱没多久的时候,有一次组里安排盯着嫌疑人熬大夜,他们俩在车里蹲了一宿,安欣熬着黑眼圈突然莫名其妙地问过他,劝高启强自首他是不是错了? 李响尤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答的,他把头顶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说,你已经尽力了,能做的都做了,可高启强那种人就是这样,人穷怕了,为了钱哪还有什么底线。他们这种人,能钻着空子就不会走正道,你去劝他,他说不定还嫌你耽误了他。 那是他劝安欣的话,也是他劝自己的话。 后来他们都因为大大小小的事和那位光鲜亮丽的高老板打过照面,高启强总端着个架子,安欣老是避着他,回回只有李响出面,三人还算是勉强能维持住个客套的表面关系。 再后来,李响跟着赵立冬久了,偶尔也会撞见他们内部还没散的聚会,他在富丽堂皇的包间里隔着没关严的门,又看到了另一个面目的高启强。 软着腰跪着,屈着身媚着,分明是一颗从腐烂恶臭的鱼尸上钻出来的花,一朵生机勃勃的恶。那花芬芳艳丽随风而摆,任谁都能上去掐一把,而他只会颤抖着露出柔软肥厚的花蕊,分泌出更多欢愉的蜜,引人吸吮。 没有顾及,没有廉耻,就连看到他,高启强也只是怔了一下,一双黑亮的眼睛落在他身上,随即张开腿叫得更欢。 李响就坐在不远处,看着那道门缝渐渐合拢,把高启强彻底分隔在他目不能及另一侧,他这才终于把自己对安欣说的话,全都落在了实处。 高启强那种人就是这样的,人穷怕了,为了钱,就不会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