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词】时间领主养成指北 (第2/5页)
生,遥远,甚至模糊,但是足够漂亮,也足够教人救他的命。虽然李子谦一向自诩博爱全宇宙,永远不会见死不救,但漂亮的年轻人当然能在等待序列中获取一些私心的插队特权。毫无疑问插队会浪费一些时间,好在李子谦什么都缺,却能当一个时间上的富豪。 好吧,这是时间领主的特权。 他攥紧了袖子里那把音速起子,决定等一个神兵天降的绝妙时机。外星的蜥蜴人挥着激光枪骂骂咧咧,那个人轻飘飘回头看一眼,像朝露闪电,像空梦幻花。李子谦怀疑他们在这短暂瞬间里完成了一个无言的对视,这种突如其来的默契和同步很难不让人怦然心动,好像全宇宙只有两颗相遇的星星,又好像人潮汹涌里和灵魂伴侣接吻偷情。 那个人笑起来,于是李子谦知道前面几秒钟里没有上演一场寂寞怀疑的独角戏。 他朝李子谦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这疑似挑衅的行为难免把山下的不速之客激怒,尽管他们并不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好比他们同样无法理解这个年轻男人的到来。他们急不可耐拔出枪来—— 地动山摇。 这显然不是李子谦的杰作,但并不妨碍他霎时掏出音速起子。震动自地上两百米地下三十米之外传来,应当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小型爆炸,而源头不作他想,无疑是方才一面之缘出师未捷的研究室。时间领主拥有两个心脏*,而李子谦觉得他的心脏里飞进一只蝴蝶。 震动在蜥蜴人群里引发sao乱,李子谦在攒动人流里定住眼睛。年轻男人摊摊手,今晚月亮很大,以至于李子谦在几步开外也能清清楚楚看见这人手腕上有串银色的东西闪了一闪——这时候有人开了枪——或许打中了,又或许没打中,大抵因为全世界的血都在李子谦胸膛里了,guntang又结冰,好像洪潮决堤,理智崩毁,可见谈恋爱影响很坏,一见钟情则要更差一点。古希腊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李子谦的前任和他有秉烛夜谈的交情,现任倒没有,哲学上这句话显然是振聋发聩颠扑不破的真理。但李子谦不这样想,他骤然意识到一种极大的恐慌,有可能这也是认识自己的一种方式,缘由在于他将眼睁睁见一个人死去,而他们之间甚至来不及认识。 李子谦大喊了一声,事实上他并不能分辨自己究竟是否发出了一定量的分贝,但结果显而易见是他张开了嘴,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月亮底下会蓬飞出一簇微小的血花。他走近了一步,也可能是两步,总之近乎所能地缩短了他和悬崖的距离,这动作的效用立竿见影,李子谦由是一眼看清了那串银色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串漂亮的,沉默的铃铛。 年轻的男人向后倒去,像飞进人心脏的蝴蝶要挣脱牢笼,李子谦义无反顾伸出手,拯救是时间领主的宿命,他为此献上漫长寿命里最大的忠贞,但这一次又有一点不同,好像他的灵魂也在这一瞬间的深海里浮沉。他伸出手,铃铛似乎在他指尖跳跃,常识告知他这时候应当有一声叮当轻响,可惜李子谦什么也没有听到,因为铃铛落下去了。 陌生人落下去,像一尾鱼,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宇宙重新开始流动,李子谦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口型,从喉咙里逸出一句简短的悲鸣——他的喉咙这时候痊愈如初,甚至好像从来不曾变成过一种无药可医的病灶。 “再见。” 02 “好吧”,孙越重复了一遍,“银色的铃铛。”他铺开宣纸,把镇纸搁在空白画卷两边:“还有别的描述吗?比如尺寸,比如特点之类的。” 李子谦想一想,虎口并食指比划了一小个半圆:“系了一根红绳子,大概这么一圈。” 孙越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可以,李子谦也想翻一个白眼。他当然可以,尽管他正被人拿枪指着,活动受限,眼睛却没有。无名英雄也会遭遇滑铁卢,就譬如和平爱好者常常被迫要用武力解决问题,李子谦今天运气不太好,这意味着他两者皆是。 诚如那块不存在的奖章所言,又一个老掉牙的外星虫族试图占领地球的斗争故事。和二十世纪发售的那款知名星际游戏不同,虫族的计划夭折在先锋队登陆的第一天。Tardis的定位系统有些她自己的坏脾气,具体表现在横冲直撞,凭空落在人家大本营里。李子谦双手举着起子从里头走出来,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我们需要进行一次谈话,当然,被枪指住脑袋这件事不包含在谈谈的范围之内。 虫族首相冷笑一声,把他上下打量一遍:“看看这是谁?是全宇宙最危险的人物,一个冲到我们家里的时间领主!”李子谦坚持为自己正名:“老实说,我是和平主义者。”首相毫不留情地嗤笑:“一个差点炸飞全宇宙的和平主义者。” 虽然这个名头不好听,但托福,李子谦好歹有了坐下来谈谈的机会。谈判过程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