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原点(三) (第2/4页)
里一紧,没头苍蝇一样无措地寻她。还是离家不远的沿街摊贩告诉他,解萦早早去了医馆,看起来心事重重。君不封才放下的心又紧紧提了起来,思忖片刻,他转头回家收拾自己,好清清爽爽地去医馆接她归家。 同一时间,解萦稳稳当当地喝下了喻文澜泡的毛尖,继续同他下棋。 解萦的棋艺不算高超,但琴棋书画毕竟是留芳谷的硬功课,昔年练就的技巧足以对付一个草莽出身的喻文澜。 不消片刻,喻文澜所执的白子被解萦cao控的黑子围得水泄不通,眼见胜利无望,他很干脆地认了输,稍微抿了两口茶,就问解萦今次前来所为何事。 解萦拿着一枚黑棋,轻轻敲击棋盘,责问喻文澜明明答应了自己放君不封一马,又何以突然煽动君不封继续为他卖命。 喻文澜叹道,因为事出紧急,武林人才凋零,他只能突发奇招,打奈何庄一个措手不及。招募君不封,实在是无人可选之下的不得已为之。 解萦听着喻文澜的一番解释,不为所动。 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浮沉,幽幽抬起头。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趁这个机会,来说说过去的事吧。” 喻文澜眉头一挑,正要询问,解萦已经捧着茶杯,眺望窗外的风景。 “喻伯伯,我虽从小在巴陵长大,但自我有印象以来,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过得很不快乐。如果不是人之将死,这里我本是不愿再回的。几年前我曾托友人帮忙,来巴陵迁了一座坟,一个女人的坟。开始我以为她的死因是疾病,但骸骨告诉我,也许她真正的死因,是窒息。从整个颈骨的剖面来看,有疑似鹰爪留下的抓痕,这种抓痕很特殊,据我所知,当今武林能使出大金刚爪的武人,除了已经圆寂多年的善僧解空,便是他的亲传弟子您了……在您看来,除了您二位之外,整个江湖能使出这样一套刚猛武艺的人,还会有谁呢?” 喻文澜张口欲辩,解萦微笑着摇摇头,并不想听他的辩解。 “出来行走江湖后,我接触到了很多奈何庄的奇毒。有一种毒名唤‘梦幻泡影’,女子服下便如终生在刀尖行走,往后余生只能困于红墙之中。这是每个要离开奈何庄的女子都要接受的‘祝福’。喻伯伯,虽然您从未明说,但我娘,其实是奈何庄出身的间谍吧。” “萦丫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这不重要,不是吗?我娘与奈何庄关系匪浅,仗着这个亲缘,这几年也不是没人来我身边试探,您不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您毕竟没有因为她的原因对我痛下杀手,这一点,我承您的情。” 喻文澜苦笑着摇头:“所以今日,你是想要同我做一个了结?”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那……就当是我下的手……你的杀母仇人是我。要杀要剐,我都任你处置。” 埋藏多年的怨毒毕现,解萦终于不用再伪装,最恨的这一刻,她还是在笑。 “解孟昶当年下手杀她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替他开脱的吗?什么叫‘你就当你的杀母仇人是我’?喻伯伯,我是医者,不至于看不出蹊跷,她的牙齿呈玫瑰色,颞骨岩部有出血,颈骨的断面也不止一处……金刚爪是在她死后故意留下的痕迹!我不想知道你当初做这些痕迹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只想让你告诉我,我娘,是他杀的吗。” 喻文澜眼神躲闪,解萦竟死死把住他的手腕,厉声喝道:“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在她的多番逼问之下,男人一向挺直的腰背很罕见地垮了下去,意气风发也在顷刻间散得干干净净,只剩颓丧。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当初我没有告诉他,你娘的身份。也许……” “也许?”解萦冷笑着打断了他,“以他在屠魔会的地位,知道我娘的身份是早晚的事。你固然从中推波助澜,但下手的那个人,是他,你何必替他开脱呢?”她将棋盘上的棋子一点一点收好,像个没事人似的断断续续哼着童年时母亲曾哼过的歌谣。情绪在顷刻间一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