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上) (第2/5页)
此情此景,反是到嘴的脏话信手拈来,童年时从仆从那边学来的污言秽语重新焕发生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口。被她紧握在手里的男人也是个贱货,踩在他的尊严上骂了几句,他就总是难以自制地xiele身。 解萦很清楚,她对仇枫的玩弄,是粗放乃至作践的。 现下结交的这些男子里,仇枫对自己用情最深,解萦却也偏偏对他对不客气。 她自始至终就没想让仇枫在这过程里得到什么快乐。 对暮云度的那些露水情人,虽然偶尔她也会做一些过激举动,但他们当她年幼,不计较她的过失。总体来看,他们都爱她的温柔与细腻。 对她的露水情人们,解萦一直玩得很精细。 但精细有精细的玩法,粗放有粗放的快乐。 她厌恶仇枫的就像厌恶她自己,她尤其憎恨对方眼里时而浮现的怜悯,怎么,就算她是个“弃妇”,她就要接受他的高高在上的施舍么?他的爱,她不稀罕。她在意的从来就只有君不封,就算现在她消了气,不怎么想着要一刀捅死君不封,但只要有机会,她还是要不择手段地把君不封抢到手里,哪有仇枫这牛鼻子小道士对自己的生活说三道四的份! 好啊,他不是可怜自己吗? 她给他机会,让他看看这自以为是的施舍有多可笑! 在解萦玩腻仇枫的当口,远在留芳谷的二师父给她寄来了一封信,委托解萦去东北部的边关要塞白城,医治一位故人。那故人是已经离开留芳谷数年的酿酒师祁跃。解萦一看祁跃有难,当即收拾好包袱,三两句话把仇枫撵回洛阳,她离开长安,一路快马加鞭赶去白城。 祁跃在外的这几年,行事颇为低调,解萦出来闯荡了一段时间,一直没听到过祁师傅一星半点的消息,如今故人有了音信,解萦在去白城的路上,也是满怀喜悦。 白城地处严寒,比起西边塔城的寒冷更是不遑多让。 祁跃也在军营之中,解萦去了军营才知道,原来祁师傅做了当朝镇守边关的女将军的幕僚。这女将军姓佟,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解萦隐约听到过这位的名号,知道是个耿直的青年将军,也没少因为自己的年少和性别遭到朝野内外的排挤,这几年佟将军倒是在白城闯荡出了名声,也不知这身后有多少是祁跃出谋划策之劳。 二师父在信中写道,祁跃中的是奈何庄的“花名未闻”之毒,因祁跃自己也稍通医理,可以勉强将这毒压下,但迟迟未能根除。祁跃此次联系他,也是希望谷内能派出一名医术高超的弟子,彻底根除这余毒。 解萦精通毒理,自是这任务的不二人选。 被小兵领到祁跃居住的营帐,看清里面的男人,解萦一下愣了。 祁跃竟已摘掉了“遮天”,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人人都说祁跃他们这一派的男弟子,各个面容英俊,今日见他真容,果真名不虚传。他身上想是有异族人的血统,竟是鎏金色的眼眸,便是不经意地抬眼望向自己,也足够摄人心魄。 解萦暗暗摇头,心说祁师傅幸好没出去为祸武林,不然按他这妖孽长相,只怕会让半个武林的姑娘心碎。 解萦一直没忘记“遮天”的传闻,也猜到这佟将军就是让他心甘情愿摘掉“遮天”之人。女将军与自己的年岁相差不远,祁跃又与君不封同龄,他们俩站在一起,就像看到了另一种模样的大哥与她。 大哥也是戴过遮天的,大哥戴过的遮天,一直沉睡在她的妆奁里,等待未来某一天的唤醒。可现在想到遮天,解萦想的却是这黑布的另一种用途。 她还是恨君不封,恨得自己暗暗扎了个粗糙的棉花小人,每天银针伺候着,诅咒他没有她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这段时间她玩仇枫玩得心猿意马,又稍稍换了个想法,她玩得了勾栏院的男人,玩得了仇枫,凭什么这君不封她就玩不得? 君不封不把她当回事,她就偏偏要让他知道,这被他一再忽视的小女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祁跃身上余毒未清,只得缩在营帐里养病,倒是这佟将军跑前跑后,照顾得勤。解萦冷眼旁观,更像回到了几年前她和大哥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来之前的高涨的情绪一落千丈。祁跃见到长大后的解萦,同样有“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很是高兴,可高兴之后,他也看出了解萦的郁郁寡欢。待解萦给自己施针完毕,他特意支走了佟将军,试探性地和解萦聊了聊君不封。 与君不封的诸多相识不同,祁跃并不信那个四处为非作歹的凶徒是君不封真人,解萦是第一次遇到除了她以外还在信任大哥的人,甚至连大哥的“兄弟”林声竹都做不到,但就像几年前隐瞒了君不封的生还消息,解萦同